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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好多,現在看,她到底沒有白白比淑妃小那些歲數,也不愧是同一個父親的親姐妹兩個——其實她也是個急性子。
皇后沒再說話,我也沒出聲。蓋碗裡的茶端上來的時候是溫熱宜飲的,然而只在案上放一會兒,再端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涼意。
“其實我今日來,不是為別的。景福宮雲妃前兩日拿出兩件四阿哥的舊衣舊物睹物思人,想念佛誦經,祈四阿哥安生極樂……不過,卻有人認出來,說那其中一樣,似乎是三阿哥舊日穿戴過的。當時四阿哥發高熱去的快,不過後來倒有太醫說,象是染上了……”皇后說一半隱一半,不過隱的很恰到好處。
我只覺得可笑。別說這件事七扯八扯的能扯上誰也扯不上我,就是玄燁,他也沒有得過天花——哪怕這屋裡人全得了他也不會得。他的舊衣服上,又哪來的天花病菌傳染給人?
“這個我可不清楚了。”
皇后的眼睛眯了一下,就象貓兒想撲鼠之前的那種不自覺的動作:“可是永壽宮的舊人去認過,說那衣裳確實是玄燁穿過的。而且,還有人供認,說是有意的把三阿哥的舊物件,在填爐膛的時候掏出來,偷留著,後來,偷偷給四阿哥穿戴上了……”
我往後靠靠,覺得腰背都透著酸乏:“可是玄燁當時也只是有點起燒,並不是出痘見喜,出去避痘也是為以防萬一,還好不是。燒掉那些舊物舊衣本來也沒必要——穿在別人身上,也起不了害人的用處,皇后你說是不是?不過真有人起這樣沒天良的主意,要謀害一個小孩子,倒也不是希罕事情——這宮裡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都有。”
皇后眉頭緊了一下,好象非常不悅。
“就算物件不害人,可是起這等害人的心思,本宮也不能容得後宮中出這等人這等事。”
我點下頭:“皇后說的是。”
屋裡靜的聽不到什麼動靜,我輕輕咳嗽幾聲,喜月忙過來替我拍背順氣。
外面風聲變大,皇后似乎是不想再和我兜圈子,慢慢的,很清楚的把話說了出來:“可是那個喜福已經招認出來,是靜妃你叫她暗藏著三阿哥的東西,再伺機給四阿哥穿戴上的。她也確實做了——”
皇后盯著我,眼睛很冷,射出來的兩道光,要是能化為實質,一定可以把我釘穿在這把椅子上。我抬起頭來還沒說話,遠遠的又聽到有踏雪聲,正在接近。
外面的人遠遠的就通報,皇上來了。
皇后的眼光閃了一下,很快又變成原來那沉靜的樣子。我看了一眼喜月,她扶著我的動作很沉穩。
皇后和我都站了起來,宮女打起簾子,皇帝邁進了屋。外面的雪又大了,他頭上肩上一片白,顯然綢傘根本沒有遮到,又或是步輦趕的太快的緣故。看到皇后在這裡,他一點意外的表情也沒有。
殿裡所有人一起請安,他隨便的揮了一下手,然後走了過來握住我的手:“你怎麼不去屋裡躺著?”
你這不是說廢話麼?皇后在這裡坐著,能容我去躺著嗎?
可是……腹誹歸腹誹,冷戰歸冷戰。不管他是自己趕過來,還是喜月有那個本事把訊息傳過去請動他來的,他畢竟還是來了。
往日看到他只覺得厭倦而無奈,這一刻卻覺得——他也沒有那麼討厭。
起碼……是沒有前些天看到他的時候感覺那麼討厭。
也許是因為他多少還能給我點心理支撐,也許是因為這時候我覺得很無助……
他的手很熱,還有汗意。但是我被他握住的時候並沒覺得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的,是皇后。
她雖然還是很平靜的站在那裡,可是眼光卻落在我和他相握的手上。
我側過頭:“皇后來問我話,正好皇上來了,也一起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