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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他目光比子夜星辰更加璀璨,似有極致絢麗的星火。
這是……邀約。這一刻,蕭洛雋似乎不僅僅是把她當作後宮的女人,更是將她視作能夠並肩作戰的人。
聆音心中一滯,驟然間狂跳起來,彷彿鮮血在這一刻也沸騰了起來。那聽起來是多麼棒的事情,身居高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最重要的是,還有人能夠相伴在側。
她幾乎就要被他蠱惑,應了他的邀約,承諾出自己的一生。最後還是理智尚存,遲疑了下,沒有報以熱烈的回應,只是低下頭,就像是嬌怯得不知道如何回應的人。
蕭洛雋也沒有一定要求個答案,也許他這樣自信的人,在乎的只是傳達這樣的想法,並不在乎她的回應,因為他篤定她不會拒絕?
他道:「朕聽說,你還是自願請入宮廷的。」
聆音的臉頰尚餘著未散盡的紅暈:「是啊,你有天下的責任,我有家族的責任。我爺爺,待我最是親厚,我不能罔顧親情,不能任性。更何況,入宮也沒什麼不好的,除了沒什麼自由。」
蕭洛雋撫了撫她鬢角的青絲,眼神溫柔若水,喃喃地重複了那兩個字,而後道:「自由相比於國家大義而言,實在是太渺小了。」
聆音聽著,深以為然。不過這樣的夜晚,倒是極其適合坦露心聲。聆音道:「我入宮的緣由之一,便是為了長極公主。長極公主,其實是我的母親。」
「我知道。」
聆音訝異,道:「你如何知道的?」
「朕自有辦法。天下事,可以隱瞞朕的,太少。」蕭洛雋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又恢復了他身為帝王向來的冷淡與犀利。
讓聆音恍惚中認定,有些事情,坦白從寬比較好。但她還是沒說,丞相葉風是她的父親。或許蕭洛雋知道,然而在聆音的心中,卻不想承認葉風是她的父親。一個背棄母親的人,她不屑於承認。
母親告誡她,愛情是噬骨的毒,讓你不自覺地沉溺其中。聆音望著眼前孤寒而俊美的帝王,似乎覺得自己早已在不自覺中沉溺在這幽謐的暗夜中。有星光璀璨,有萬籟俱靜,獨予二人。她不覺得那是毒。
「我的母親,是天下至善的人。人們對於她的傳言很多,卻很少有人可以看透她。」聆音不自覺地說起母親,神情緬懷而感傷,像極了灑在江畔的花瓣。她說著母親,說著她零星的童年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光;說著她的頑劣俏皮,與母親隱在暗處的母愛;說母親的美好,世上無人能及。時而笑,時而悲傷,有時候還談及她的外祖父,將對母親所有的憐愛、疼惜都轉移到她的身上,對她極盡的寵愛、包容。
聆音說:「我的母親逃避了身為虞家女的責任,最後隱居淺沫山中。她任性了一次,身為她的女兒,卻不能夠再逃避了。」
第6章 漠北遇刺
長夜漫漫,遠處的刀槍聲漸漸息了,四周恢復了寂靜,火光也不再那麼搖曳了。空氣中隱隱有股腥味傳來,混著酒香。
曾經,殺聲滔天而來,那些染血的盔甲,錚錚的刀劍,散落在地上的流箭,證明著曾經的壯烈和輝煌。
那個一臉鎮定,從容指揮的將領,沒有平時的玩世不恭,如同浴血的戰神一般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呼聲震耳。那是大諾的景王,蕭覽瑜,一個撕去了素日裡慵懶的外皮,茁壯成長起來的王爺。
將士們是一臉信服。
他冷冷地看著那些有意留下來的、苟延殘喘的俘虜們,目光幽寒,沉冷道:「將他們放回去,告訴你們的汗王,大諾不是好惹的。」
那從眾軍中出列的,不是前日叛逃的王行健,還是何人?這一戰,打得漂亮。
前日裡王行健假意叛逃至敵方軍營,說朔州城內空虛,泰王未在,景王又不理事,人心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