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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捷潘利用了這一點:在礦區時,他總是當著德國工頭的面把自己的煤鎬擦得鋥亮,可是等他們一轉身,他便把螺絲擰松,這樣一來磨損度就會提高十倍,甚至更多。
德國人不能理解,他們對勞動工具的神聖態度是無法灌輸給被驅趕到德國來的幾百萬人的。這些人是被趕來填補勞動中出現的窟窿的。在整個德國,一種人類歷史上從未見過的群眾性的自發抗議正在發展和擴大,起初表現為對勞動的消極態度,隨後變為有意識的怠工。主持勞動戰線的扎烏克爾向馬丁&iddot;波爾曼提供的資料展現了一幅成功的畫面:幾百萬人從歐洲的四面八方被運送到了德國。可是如果拿一個德國人的勞動生產率進行一下比較,那麼它至少相當於一百個,甚至一百五十個外國工人的勞動生產率。德國人是為自己勞動,他勞動的時候知道為什麼而勞動:不單單是為了前線的勝利,也為了得到他能夠買新衣櫥、腳踏車和小汽車的馬克。外國工人則是為敵人幹活的。這是其一。其次,就連那些最不堅定的、為了物質利益而準備妥協的人,也只能得到稀菜湯和足枷。
機械師連茨有一次對波格丹諾夫說:&ldo;我要是說了算,我就會付給你們跟德國人一樣的報酬,那樣我們就準能成功。就連動物園的猴子也為了得到一塊糖果才會表演。為什麼以為外國人會為了一碗清湯而幹活呢?你與眾不同──工具總是擦得很乾淨。&rdo;
波格丹諾夫沒有搭茬,繼續擦他的工具。在被俘期間,他掌握了一條金科玉律:多聽,少說,微笑,這就夠了。
&ldo;等一會兒,&rdo;機械師說,&ldo;讓我來,你擦的方法不大對頭。&rdo;
他接過抹布,往拋光液裡浸了一下,便開始擦了起來。他不象波格丹諾夫那樣動作迅速,而是緩慢地一圈一圈地擦,就象給孩子洗背似的。
斯捷潘經常一個人在汽車庫幹活。他可以擰松馬達的螺栓,也可以往發動機裡撒沙子,也可以把接頭扭向一旁,但是科利亞在他們最近一次見面時絕對禁止他這麼做。
&ldo;我全能理解,&rdo;科利亞說,&ldo;全能理解。你得剋制自己。你這麼幹會把事情弄糟的。不能做那種無謂的犧牲。&rdo;
&ldo;那我該怎麼辦呢?你給我講講。我不能這麼待著。&rdo;
&ldo;我給你講過了:我想知道什麼人乘坐這些汽車,到什麼地方去,司機的名字,他們的主人。還有工兵,工兵。我對工兵和黨衛軍感興趣。&rdo;
他倆晚上在波格丹諾夫住的克雷霞家裡見面。克雷霞很瘦,面板很白,藍眼睛,二十歲,非常文靜,象個小耗子。她幾乎不出家門,在家裡走動時也是側著身,腳步很輕,動作平穩而謹慎。
她是同一個德國人同居後才變成這樣子的。那人叫庫爾特&iddot;阿佩爾,也是藍眼睛,很瘦,面板很白──完全是個孩子。
&ldo;我全明白,&rdo;德國人說,&ldo;我只是夜裡到你這兒來,那時誰也看不到咱們。我不會叫你出醜的,小耗子。&rdo;
他叫她&ldo;小耗子&rdo;,這時他的臉象個聖徒似的:純潔,明朗,溫柔。
他倆認識之前,克雷霞曾和謝多伊的人有聯絡。那時她很活潑,說話聲音也很大,走路跟大家一樣,不象現在這麼謹小慎微。如今她躲了起來,不再跟地下組織的同志見面,尤其是在謝多伊透過聯絡員要她利用那個德國人提供情報之後。
&ldo;我愛他,&rdo;她當時說,&ldo;我不能這樣。我不是出賣自己的人。&rdo;
&ldo;你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嗎?&rdo;聯絡員問。
&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