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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地直白追問:“尚哥哥,你留在這裡,是有事情嗎?”
“哦,哦,沒事,我就是看看那琵琶,琵琶不錯。”衛尚胡亂找藉口,指著剛剛被侍女掛起的琵琶,假裝深沉地點評:“好像是名家手筆,第一次見你用,可是新買來的?”
他不提起著話題還好,一提,衛瀠竟然兩頰飛紅,支支吾吾道:“不是啦,是、是有人送的……”
衛尚瞭解這個妹妹,若是普通親友送的,絕不至於讓她這副女兒家的嬌態。想起那個一口拒絕讓他加入治疫隊伍的大塊頭,衛尚表情不善地眯了眯眼:“是那個姓燕的?”
“是又怎麼,不是又怎樣?”衛瀠被猜中心思,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氣急起來:“我聽母親說了,你想加入治疫,可是二伯怕你危險,這才暗示燕大哥不要答應。你有本事便去說服二伯,別怪燕大哥無情,揚州這次瘟疫迅速被控制,都虧了燕大哥的紅巾軍……呃,當然還有朝歌的功勞!”
嘖嘖,都叫燕大哥了,這麼親密,還送琵琶定情,燕昭那大塊頭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下手很快啊。顧朝歌托腮望著一臉紅通通的衛大小姐,心裡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唉,她也好想和伊哥哥這樣啊。
兩兄妹鬥嘴,涉及隱私,顧朝歌一個外人不方便聽。橫豎方子已經開好,前區也忙,她起身理理衣裙,道:“阿瀠姐,我得走啦。這些日子你遵方子好好調養,無事別出門,這幾日太熱,時疫很是兇猛呢。”
“你要走了?”衛尚表現得比衛瀠還要不捨:“那我送送你。”她說,這些日子的時疫來勢洶洶,那她在前區接觸那麼多的病患,豈不是……豈不是十分危險?
衛尚心裡想著,臉上便表現了出來,口中關心地不停問著,衛瀠看在眼裡,總覺得她這個耿直的堂哥,八成是對小朝歌有了心思。可是朝歌呢……她,她好像很困的樣子……
衛瀠是和衛尚一起去送她的。出了繡樓,剛剛勉力支撐的顧朝歌開始哈欠連天,走路打飄,險些栽進水塘,看得衛瀠心驚膽戰。
“尚哥哥,你派輛馬車送朝歌回去吧。”衛瀠的提議正合衛尚的心思,顧朝歌擺了擺手,從隨身的小袋裡掏出一片薄薄的山參片:“不用,我含著這個,一會就好,你們衛家的老山參,好東西!”她豎起大拇指,結果不小心磕到一塊小小的碎石,身子一歪,幸好衛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好瘦好小!雖然只是輕輕扶了一把,衛尚仍然十分驚訝自己所碰觸到的手感。他知道她很嬌小,但卻不知道她的身子那麼纖細,隔著衣料他能摸到她的不多的肉和硌手的骨頭,他感覺自己一隻手就能把她抱起來!
想到“抱”,衛尚的耳朵尖悄悄紅了。
“讓我哥哥送你,”衛瀠嚴肅地抓著顧朝歌的手,“不然我就親自送你。”
她是認真的,顧朝歌看得出來,只好妥協:“那、那麻煩衛尚,送到魁星樓下便好。再往裡,你們也進不去了。”
衛尚聞言,又驚又喜,他不單單是給顧朝歌準備了一輛馬車,車廂裡還有軟墊和枕頭。照他的意思,揚州大,從後區的衛府到魁星樓有不少距離,顧朝歌可以在馬車裡抓緊時間小憩一會。
他甚至貼心地在車廂內放了一盒熱乎乎的點心,方便顧朝歌餓了食用!
“好香啊!”墊子也好軟,顧朝歌覺得她對衛家人的不佳印象,因為這兩兄妹而完全改善了!
“好好吃的點心,再來一碗酸梅湯該多好啊!”顧朝歌禁不住如此感嘆。馬車外的衛尚聽在耳朵裡,悄悄對車伕吩咐,讓他慢些駕車,然後他自己一轉馬頭,入了一條小巷。
“酸梅湯!”衛尚撥開車簾,提著滿滿一壺從揚州最老字號的人家剛剛買來的酸梅湯,打算給顧朝歌一個驚喜。
結果待他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