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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對沒有染上時疫,我擔保!”燕昭立即道。
衛尚一愣,隨即苦笑:“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問,顧大夫一個姑娘家,每日竟是在前區那最危險的地方為病人看診嗎?”
“正是如此,每一個百姓的命,我們都必須看重。”燕昭一臉沉痛地點頭,然後開始了對衛大老爺滔滔不絕的洗腦工作。身為紅巾軍的領袖人物,他肩負著為連月征戰導致軍費捉襟見肘的紅巾軍——拉贊助的重任。
口才都是練出來的,唉,當領導不容易啊。燕昭在內心如此感慨。
衛尚不是主事人,他對燕昭的話不感興趣。他怔怔望著那個嬌小背影消失的方向,深深地感覺到莫大的慚愧。
一個女子都能為百姓捨身犯險、救民於水火,他堂堂七尺男兒,如今卻躲在衛府的桃花源裡虛度光陰,何其無用,何其卑劣?
衛尚感覺胸中一股熱血上湧,他頭腦一熱,不假思索地做出一個決定:“燕將軍,衛尚想加入治瘟的隊伍,幫一幫這些百姓!”
顧朝歌並不知道自己居然起了帶頭的榜樣作用,引得一個大好青年走上治瘟這條辛苦又風險十足的不歸路。
當她腳步虛浮地回到太守府時,魁星樓上午夜三更的鐘聲已經敲響。太守府的原侍女為她準備好洗澡水,並且將她今日的衣物全部焚燒。
好累。
顧朝歌骨頭痠軟、頭昏腦漲地躺在床上,傻呆呆望著帳頂,腦海中浮現出今日治過的一個又一個病人,還有那個衛大小姐。
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如何,過兩日再去瞧瞧才好。顧朝歌如此想著,竟然越想越清醒,最後居然有點睡不著了。
怎麼會這樣!
她惱怒地披衣坐起,憤憤地開門出去,打算在庭院裡散幾圈步折磨自己,可是卻鬼使神差走到了前廳。
前廳的主事堂,還亮著燈。明亮而溫暖的燭光,裡面的人不吝嗇蠟燭燈油,好似是要熬一整夜的節奏。
大蜘蛛!
顧朝歌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裡頭那個不要命的工作狂人是誰!
“你不要命啦!”隨著一聲清叱,主事堂的大門被粗暴推開,門前那個叉腰站立、杏目圓睜的女子,赫然是最近揚州城裡說一不二的“女皇陛下”。
“你也沒睡?”伊崔放下筆,居然笑了笑,好像很高興似的:“睡不著?”
氣鼓鼓的顧朝歌瞬間像個被針戳破的氣球,癟下來,蔫蔫地問:“你也是?”夏日白天熱,夜晚仍有些涼,她小心關了門,走過去,坐到他的案几邊。
“睡不著,乾脆起來將沒完成的卷宗再看看,”伊崔指指案頭的一疊文書,朝她微微笑了笑:“白日給衛大小姐看病,情況如何?”
“衛大小姐的病倒不是疑難雜症,我能治,可是那家人呀……不好說,而且燕將軍也很奇怪……”伊崔問起的,正是她想說的,顧朝歌如同開啟了話匣子,眉飛色舞地將上午的情況如數講了一遍。
“你說,燕將軍是不是對人家姑娘有意思呀?”顧朝歌雙手托腮,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瞧著伊崔。
她這八卦的小模樣,真是有趣。伊崔注視著燈下的她,笑而不語。
“你知道內情是不是!”顧朝歌拿指頭去戳他:“你肯定知道!”
伊崔本想開口回答,卻眼尖地發覺她食指上一道深而長的傷疤,眉頭一皺,捉住她的手指:“怎麼搞的?”
或許是深夜兩人獨處一室的緣故,或許是燭光太過溫暖曖昧的原因,因著他這一個動作,顧朝歌只覺有一道電流透過手指的接觸處,嗖嗖嗖電過心臟,一陣酥麻。
她忽然想起,自己將頭髮鬆鬆垮垮扎著就來了,是不是不太好看?
“顧朝歌,你傻了?”伊崔的聲音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