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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提起曹律,蔡經理的臉色又灰暗了,摸出一包煙,給趙尤派煙,趙尤拿了一根煙,夾在耳朵後頭,蔡經理自己點了一根,道:&ldo;這業績是手上的所有單子的總和,他這些單子不全是他一個人跑的。&rdo;蔡經理頓了頓,說,&ldo;他這人一陣一陣的,有時候特別外向,有時候挺內向的。&rdo;
他一抬眼睛,看著趙尤:&ldo;他真的是人格分裂吧?&rdo;
趙尤笑了笑:&ldo;我也不是精神病專家,還得看專家的鑑定意見。&rdo;他道,&ldo;曹律的業績報表能給我一份嗎?賣了些什麼,都賣給了誰都有記錄的吧?&rdo;
蔡經理點了點頭,在電腦上操作,說著:&ldo;他學東西挺快的,小林說是他以前在福利院的弟弟,沒想到會再遇到,小林挺照顧他的,手上的醫院的大單子走的時候都給了他。&rdo;
&ldo;哦,大單子……那他月結工資挺多的吧?&rdo;
&ldo;這些單子吧和月結工資又是另外一碼事了,那得等到醫院啊,養老院要換器材,續約他才有提成拿啊,我們這兒的器材吧,有個問題……&rdo;
&ldo;問題?&rdo;
&ldo;質量太好啦!&rdo;蔡經理從印表機裡拿了兩張紙遞給趙尤,&ldo;都在這兒了,他自己跑的都是些小單子。&rdo;
趙尤拿了那份銷售記錄,問蔡經理:&ldo;曹律的事……小林知道了嗎?&rdo;
蔡經理板著臉孔,嚴肅道:&ldo;這事兒我怎麼會往外說,我們跑銷售賣東西的,是要客戶信任我們的,出了這樣的事……&rdo;蔡經理的聲音一澀,搖著頭,擺著手,連聲嘆氣,&ldo;不說了,不說了,您還有什麼需要的嗎?&rdo;他道,&ldo;曹律在我們這裡還沒幹滿三個月試用期,而且他也就是兼職,嚴格來說其實也不算我們這裡的員工。&rdo;
趙尤附和:&ldo;是,沒錯,說得是,我會提醒宣傳那裡回頭和媒體對稿的時候注意一下,這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rdo;
蔡經理聞言,立即起身和趙尤握手,趙尤和他又客套了一番,拿著那些記錄就出去了。蔡經理送他出去,回到大廳,趙尤瞥了一眼放在外頭展示的幾臺輪椅,過去推了推,試了試,道:&ldo;還都挺輕便的。&rdo;
蔡經理指著牆上鏡框裡的那些證件,道:&ldo;啊,對,這是那什麼碳合金的,特別輕,進口的,您看,這個專利證,合格證都在這裡,我們這都是正規的。&rdo;
趙尤蹲在地上拍了幾張輪椅的照片,有些輪椅的輪胎磨損嚴重,有些還沾到了一些泥土。他抬起頭笑著看蔡經理:&ldo;我奶奶腿腳不方便,一直說要買個輪椅,回頭問問她看上哪個。&rdo;
拍完照,他就出了&ldo;助你好&rdo;。馬路上不見空車,他便一頭往十字路口走去,一頭留意來往的車輛,這麼走了一陣,就聽到戴柔喊了他一聲。趙尤循聲望去,戴柔正站在不遠處的一家炸醬麵店門口抽菸,兩人的目光交匯,她問趙尤:&ldo;吃飽了嗎?&rdo;
趙尤笑了笑,和戴柔一起進了麵店。店裡沒有空調,天花板上吊著的兩臺電扇吱嘎吱嘎轉著圈,廚房設在店門口,風扇把煮麵的大湯鍋和蒸籠上竄出來的熱氣不停往屋裡吹。來取外賣的外賣員一個個全都攥著手機,提著個無線迷你風扇,蹲在門口吹風。
戴柔要了瓶冰啤酒,開了就喝。趙尤喝冰可樂,問她:&ldo;您還沒吃早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