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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趙尤(下)part1
到了浴場,進了男客澡堂的桑拿房,趙尤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房間裡熱得駭人,煙霧瀰漫,就只坐著王世芳和詹軒昂,兩人並排,中間空了很大一個位置‐‐整間桑拿房煙霧最厚,最重的地方就要屬那個位置了。王世芳和詹軒昂都已經大汗淋漓,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急急喘著粗氣,也憋悶得厲害,坐姿倒還是一派泰然處之的架勢。趙尤後頭還有人要進來,見了這陣仗,提著毛巾,調頭就走。
趙尤往前挪了幾步,在王、詹二人踩著的一條木頭長凳上坐下了。王世芳立即伸手過來捏了捏他的肩膀,趙尤回頭一笑,對王世芳道:&ldo;長明哥和筱滿碰過頭了嗎?有挖掘到什麼訊息嗎?&rdo;
王世芳本挨著他彎下腰來,姿態親密,趙尤這一問,他將手收了回去,抓了抓胳膊肘,用毛巾擦拭著汗津津的臉,道:&ldo;說是敘了敘舊,筱滿看上去比前幾年好些了,最近在做什麼私家偵探。&rdo;
&ldo;哦,那也算學以致用吧?&rdo;趙尤道,&ldo;就他們兩個人吃飯?&rdo;
王世芳道:&ldo;對啊,本來長明想帶老婆孩子一塊兒去的,我沒讓,這一大家子都去了,他們倆能說上什麼話啊。&rdo;
趙尤點了點頭:&ldo;還是王隊想得周到。&rdo;
詹軒昂的腳趾踩到了趙尤的背上,趙尤轉了個角度,扭頭衝著詹軒昂獻殷勤:&ldo;詹隊,今天一天辛苦了吧,給您按摩按摩小腿?&rdo;
他就伸手要給詹軒昂捏小腿肚,詹軒昂挪開了腿,一瞪他,拍了下王世芳,客氣地和王世芳說道:&ldo;剛才話說一半,那個徐添怎麼說的啊?&rdo;
王世芳拍了記大腿,道:&ldo;對!正說到關鍵時刻呢,那個徐添,和林憫冬關係特別好,林憫冬的葬禮和墓地啊都是他操辦的,你猜他怎麼說?他說啊,他不知道這回事,壓根都沒聽說過,壓根都沒看出來!我這一問,他還很納悶,&rdo;王世芳來回掃視趙尤和詹軒昂,豎起了三根手指,邊掰扯邊說,&ldo;他,他媽,還有他和林憫冬在三殯的師傅,都給林憫冬介紹過物件,他也都處過,看電影,吃飯,一般都能處個一兩個月,就是這人總有不合適的,談物件也不是那麼容易,對吧,都沒能成,那徐添也沒多想,他還找他當年給林憫冬介紹過的一個遠房表妹打聽了,那表妹也說沒看出來,還很吃驚。&rdo;
&ldo;徐添?&rdo;趙尤眨起了眼睛,&ldo;哦,十年前排查的時候,你們也調查過的林憫冬在三殯的同事?王隊,您和他打聽什麼事啊?&rdo;
王世芳一拽趙尤的肩膀:&ldo;不是你提起的平安公園嘛,後來我一想啊,林憫冬這麼變態,說不定就是因為有異於常人的癖好,但是平時無法表露出來,壓抑中就變態了,就成了變態殺人犯了,你們知道嗎,就是那種整個人其實生活得很壓抑,徐添也好,徐添的遠房表妹也好,就連老孟,他們把他描述得越像個正常人,我就覺得這個人其實過得越是壓抑。&rdo;
&ldo;啊,您還和孟法醫聊林憫冬了?&rdo;趙尤道,&ldo;當時結案的時候,沒說林憫冬的性向的問題嗎?&rdo;
王世芳道:&ldo;沒說啊。&rdo;他看了看詹軒昂,&ldo;我記得雷隊在小會上沒說吧,戴柔也沒提起過。&rdo;
詹軒昂道:&ldo;戴柔今天倒和我提了一嘴,說是人別擊斃了,加上物證確鑿,還有她和筱滿都聽到林親口承認那些案子是他幹的,糾結這人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rdo;他看著趙尤道,&ldo;是我和老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