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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們都散已去,只有葛瑞格利留下了,族長有話要對他的繼承者說。
“葛瑞格利,我們坐下談吧。”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父親是在對自己說話。
賽義達見他不動,抓住的手又是用力,把他牽到大椅旁邊的小椅,按住他的雙肩,不由分說的讓他坐了下去。
“父親,為什麼?”葛瑞格利感受到冰涼的骨石,終於回過神來。
在全部戰士都得站立著議事的巨帳,只有兩個人可以坐下,一是氏族現在的主人,二是氏族將來的主人。
獸人的傳統裡,為了確保首領死亡後繼承者的權威,酋長與族子的地位是平等的。
“為什麼我會選擇你作為繼任,而不是庫馬爾麼?”賽義達也坐下來,沉吟片刻,“的確,如果從傳統角度來看,庫馬爾是一個完美的繼承者。”
“孩子,我有沒有對你講過你的母親?”賽義達忽地說。
葛瑞格利搖搖頭,母親,如此陌生的詞彙,早在他還未記事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死了,他體內一半屬於她的血,是她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痕跡。
傳聞她是自殺。
也許他應該用更加悲傷的口吻來訴述說這件事,可他做不到,他難以對一個素未蒙面的人產生什麼感情。
而且如果她要走,為何不乾脆提前點,直接帶上他一起呢?
賽義達往篝火裡添了幾塊乾柴,幽幽火星騰起來,照亮戰士線條分明的臉:“葛瑞格利·戰歌,你的名字來自她,姓氏來自我,你的母親是我此生見過最配得上尊貴二字的女性,那時候我還年輕,滿腦子都是榮耀和慾望,而她正作為西陸某個人類國家的使節出使銀龍王國,卡斯托納斯投降後,整個使團被杜坎·森扣留。”
說到這裡,他沉默了很久:“說是扣留,實際卻是俘虜,杜坎·森把整座城市的女人都拖到廣場上,作為戰利品任由戰士們挑選,而其中,我作為霜城之戰的前鋒主將,功勞最大。”
“父親!”葛瑞格利明白過來,看著他,驚恐地瞪大眼睛。
“我愛上了她,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如果那叫愛的話,”賽義達平靜地說,“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記得,在阿羅爾的神像下,她席地而坐,腰挺得筆直,裙襬像冬葵葉片那樣開啟,在一眾驚惶的女人中間,神色淡然的可怕。”
“我把她擄回部落的當晚就強佔了她,她沒做反抗,只是留著淚說著些我聽不懂的人類的話,也是在那之後,我開始學習人類的語言。”
“部落是男人的地方,巨帳更是那麼個地方,就算我把她立為酋長的妻子,部落的族母,在獸人眼裡,她也不過是織布捧奶生孩子的工具而已,這些事我在那之後才想明白,她也許一直是恨我的吧。”
“她死了,是自殺,是在很久很久以後,”葛瑞格利聽見父親的聲音低沉下去,“久到霜牙氏族衰敗,久到你出生滿月,久到我以為那麼多年過去,當初強扣住的手已經握緊了。”
葛瑞格利感到胸口一陣抽痛,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渾身也忽得麻木。
“現在你知道你母親的事了,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獸人的歷史。”賽義達繼續說。
他淡淡地講述起來,從千年前的東陸開始,獸人在這片土地上與其它種族之間的戰爭,到卡斯塔諾帝國的人類先民崛起,部落不得不不斷東遷,最終去往了世界盡頭的山脈。
“蛇脊山脈,世界的骨脊,即使如今,它也是橫貫我們以知的整個世界,將大地一分為數的長達百萬裡的神蹟山脈。”長達千年的歷史在葛瑞格利耳邊娓娓輕語,每個言談字詞間,都蘊含著一場場腥風血雨。
“這座山脈的深處是矮人的群山王國,往東是即便我們獸人也深感殘暴的食人巨魔,還有賓士在禁忌平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