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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銘城中的風雪仍在張舞,這條位處地底的梯道內很黑很冷,空氣中瀰漫著快要冰結的低溫,但這些體感上的冰冷,都遠不及現在正自沃從心底湧出的那股深寒。
“普萊斯想把入侵東陸的獸人塑化成人類!”沃從嘶啞的說,“這不可能,這已經超脫魔法的範疇了,這不是屬於凡人的領域,這是...”
“沒錯,除非普萊斯是一名直接侍奉塔羅的不朽者,且備受恩賜到足以引發神蹟。”雖然已經猜到,但當他聽見黑塔真的說出答案,還是緩緩地打了個寒戰。
“不僅如此,他還問我願不願意協助他完成這場也許可能會成功的神降儀式,”黑塔說,“而我答應了,從那以後開始也確實一直在為他提供幫助,直到今天...”
“你背叛了他,”沃從深呼口氣,“為什麼?終結綠潮難道不是伯爵聯盟的夢想麼?只要獸人全部化作人類,綠潮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過去三年來你也一直為此努力,為什麼忽然要在現在功虧一簣。”
“終結綠潮是伯爵聯盟的夢想,不是我的,”黑塔糾正到,然後他沉默了一陣,才又說,“在劫掠那座村莊或者說遇見你們之前,我已經見過卡里昂,他從卡斯托納斯返回,告訴了我第二次邊區領主會議的結果,由此我終於意識到...卡斯泰利爾再也回不來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那段歲月,再也不會重現了...它將被大大小小的其它王國替代,消失在歷史和時間裡,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既然如此,我又為什麼要便宜冒險團,”黑塔自暴自棄般搖頭輕笑起來,“如果那些野獸真的都被塑化成為人類,那麼它們犯下的罪就可以一筆勾銷了?開什麼狗屁玩笑!不!絕不!為東陸人,不,是為我,為我的憤怒,為我的怨恨,為那一場場暴行與慘案,它們必須付出代價!在我死之前,我會把所有獸人都親手送下地獄!”
“所以普萊斯絕不能成功,誰阻攔我的復仇,誰就得死。”
黑塔說話間一直望著前路無限深邃的黑暗,像在對某些人傾述,他的背影冰冷而強大。
說這些話時黑塔在想誰呢?這股濃郁的仇恨令沃從不禁想到,這就是母親說的思念嗎?她每每仰望星空,也是在思念本農爵士嗎?
這也是...我終有一天必須得忍受的痛苦之一嗎?
不,回神,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沃從強行讓自己專注於現狀。
瑟銘城中的大秘儀為何,他現在已經清楚了,這種需要強大力量支撐的儀式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如果黑塔所言為真,那瑟銘城的這場已經不間斷持續彙集精神元素的過程已經有三年以上,中間並未產生過什麼問題。
也就是說,路西澤的神隱同大秘儀沒有關係。
那麼還能是誰?能產生這種效果,擁有這種力量的,還能是什麼?
然後他想到一種可能性,臉色瞬間微變,隨即試探道:“黑塔...”
“你還記得路西澤麼?”
“不用擔心你的那位好朋友,他現在安然無恙。”
果然,沃從的表情複雜起來:“黑塔,你不光是一名法師,還是一個密徒。”
“孩子,我說過我不惜一切。”
“路西澤在哪?”
“他被一位光界的存在召去了,只要我們破壞掉普萊斯的大秘儀,幫祂脫困,路西澤自然也能迴歸現世,”黑塔說,“解救祂,也是我決心背叛普萊斯的另一個原因。”
“不過孩子,我能記得路西澤,是因為我是穿過了九境的密徒,可你為什麼能記得呢?”不用去看黑塔的臉,沃從都知道那裡現在掛著一種怎樣的微笑。
“沃從·埃伯哈特,你到底是誰?”黑塔幽幽地說。
“······”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