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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潮退般魚貫出殿,侍衛們也一齊退往殿外等候,待銀門合攏,發出沉重的嗡聲,議事大廳徹底成為一間密室。
客人稀少下來,金殿也展現出它原本的空蕩來,舊時的騎士王會在議事大廳擺放極為華麗的陳設,北境邊區的鯨油燭的芬香溢滿冰冷的空氣,來自埃蒙的阿斯法白水晶鑲滿諸神的桂冠,大貴族們的紋章與國王狩獵的戰利品掛在牆上,壁毯也是洛倫特出產的珍品。
彼時還虔誠的東陸人用黃金代表神王阿羅爾,白銀代表月後潘彌斯,穹頂左右的壁畫也以此為基準,黃金與白銀相對稱,當落日雲霞的時候,日光落射穹窗,就如金縷與銀縷一樣迸射出來,然後流雲變化,光影移形,金光銀光相互追趕,像雄獅與銀龍彼此搏鬥。
不過這些奇珍異寶現在都沒有了,卡斯特家族從獸人手裡奪回的塔蘭盾,只是具被掏空腸子的空蕩屍體。
杜坎·森裹挾整個獸人種族,向東陸發動聖戰,其中不乏反對的聲音在內,拋棄祖上生活過千餘的土地,把無謂的鮮血和死亡帶給自己和別人,哪怕是在獸人眼裡也是極其愚蠢的做法。
沒有任何擁有一顆會跳動的鮮活的心的活生生的生命會熱愛戰爭,除非戰爭的目的是為了生存。
不幸的是,杜坎·森也深知這一點。
它命令渴望劫掠東陸的獸人裡的好戰者,放火燒燬了獸人賴以生存的森林,數百年經營留守的營帳,並空口無憑的把這些災禍的始作俑者推給了東陸騎士諸國的人類。
這種拙劣的謊言很容易就能被識破,可識破了又能怎麼樣呢?如果不跟隨杜坎·森的大軍西移,留下的氏族與獸人的婦孺絕無可能度過即將到來的下一個寒冬,蛇脊山脈的死寂之冬。
生存的天平傾斜,杜坎·森破釜沉舟的瘋狂把獸人逼上了絕路,戰爭就是在這種沉默中有條不紊的準備起來的,杜坎·森直屬的戰爭狂熱份子們組成血腥的各大戰團,這些戰團在沉默中爆發,一如二十年後,它們在卡斯托納斯城下的鬧劇中滅亡。
而其它的獸人們則保持傳統,以氏族為組織,向被他們摧毀的東陸王國的土地遷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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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維奧,現在沒有旁人了,仔細說說吧。”羅蘭從王座上站起來。
的確是沒有旁人了,空蕩的大殿裡現在除他自己以外,只有三個人,路西澤是他的親生兄弟,弗拉維奧是自小陪伴他長大的貼身侍衛,最後是裡奇·蓋倫。
這名老者戴著魔法師特有的黑色尖頂軟帽,身外披同色長袍,由魔法師協會授予的串聯著多種金屬的阻魔項鍊掛在他的脖間,卡斯特家族的紋章——一把斜擋在盾牌前的斷劍,刻在項鍊最中間的鐵片上,早自前代的卡斯特伯爵,羅蘭還未出生以前,裡奇就已經效命卡斯特家族,擔任家族的首席法師一職。
而先前退出去的那些大臣,雖然他們當中也有從帝國跟隨卡斯特家族來到東陸的忠心之輩,但在人心浮動的當下,危機的訊息在不明確之前,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大人,”弗拉維奧說,“我先前沒有說,那支定居在港口的部落是霜牙氏族。”
霜牙……這個名字令路西澤心裡一凝。
人類對獸人的社會結構所知甚少,即使如此,獸人十八個主要氏族的名號還是隨著綠潮的到來為人類周知。
霜牙氏族雖排名十八主要氏族最末,但它們擁有的力量也絕不容小覷。
上一個小覷霜牙氏族的埃本馬克公爵,作為卡斯泰利爾滅國之戰的主帥,他和麾下的七萬軍士已經是霜城地下七層煉獄的怨魂了。
羅蘭臉色微變:“他們的規模有多大。”
“不用擔心,大人,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這支氏族雖掛著霜牙的旗幟,但族人數量據我們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