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殤(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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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如水,匯聚成人形,漸漸顯現出一張稚氣未脫,黑色齊肩發的少年面目。
少年看著正拼命掙扎的路西澤,大步上前,五指尖銳的利爪一下便將柔韌的觸手斬成數段。
“咳!咳!咳!嘔!”重獲新生的路西澤倒在地上,又是眩暈又是噁心,在乾咳中吐出血沫。
他抬起頭,看見救下自己的人,難以置通道:“戴蒙·布萊克?!”
同初次見面時標準的卡斯泰利爾人長像不同,戴蒙·布萊克的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讓人感到不適的血紅色,除此之外的其它倒沒有什麼變化。
他是怎麼一路偷偷尾隨他們到這裡的?而且為什麼要救自己?
“伏行,”戴蒙·布萊克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影子。”
什麼意思?路西澤沒聽懂,但他現在懶得想那麼多了:“你為什麼要救我?”
他可沒忘記初次見面,對方連招呼都不打就動手想殺死他的事。
戴蒙沉默一陣,似乎在想該怎麼回答,然後他僵硬地吐出兩個字:“學習。”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算了,我果然完全搞不懂你在想什麼,”路西澤搖搖頭,徹底放棄溝通,“不過你確實救了我,所以咱們先前的賬就一筆勾銷吧!”
剛恢復些體力,他便立刻站起來朝普萊斯望去,那塊由無數觸手構成的肉團如石雕般動也不動。
下一刻,它們忽然癱軟下去,像一團下水的麵條,然後滿滿濃縮,變化回原本的人形,普萊斯倒在地上,雙目的瞳孔擴散,沒有絲毫生命跡象。
去死吧,人渣,路西澤的目光沒有絲毫憐憫。
戰鬥已經結束,現在還有更值得他去關心的人們。
思緒翻騰間,路西澤迅速來到沃從和維洛薩的身旁,沃從此刻已是已半坐在地上,對著他點點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於是路西澤快步走到昏迷的維洛薩身旁,蹲下開始檢查其傷勢。
全身部分面板潰爛,特別是臉部,半張臉都受到毒性血液腐蝕,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其中左眼的視力,受到重擊的胸膛反而還好,遭打凹陷下去的板甲代替身體承受了大半的衝擊,應該只斷掉了幾根肋骨,現在最嚴重,最需要緊急處理的是斷掉的左臂,從傷口中正不斷流出大量的血來。
該死,該死,該死,都是因為我,如果我能再謹慎些,如果我能制定更周密的計劃,路西澤又是心急如焚,又是自責。
即使用衣服纏繞住斷臂,血流還是止不住,眼見維洛薩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路西澤內心痛苦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好不容易有了家人,有了想保護的人,死亡就要無情的將他們奪走麼?
“誰能救救他!誰也好!誰能來救救他!”路西澤環顧四周,絕望地呼喊,可他心裡也清楚,周圍有的是比維洛薩傷勢更重計程車兵,有的甚至已經死亡,他們都沒能得救,憑什麼維洛薩可以得救。
人的性命平等的卑賤,他以為自己早已明白這個道理,但是...
但是隻有維洛薩不可以,只有維洛薩是特殊的。
他還是如此由衷的希望,手臂重重地錘打在地。
“如果你願意,請讓我試試吧!”少女溫柔綿純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在這片死亡越發濃郁、窒息的空間中,在路西澤耳中聽來,這話語像是揭開一塊岩石的蓋板,讓希望的風透了進去。
······
“夠了!夠了!停手!好吧,我投降,我們談談吧!特蕾西亞!”普萊斯已無當初的從容,他的身體殘缺不全,透明的頭殼露出半邊腦髓。
“噢?也行,但談我看就不必了,你儘管說說,我興許會考慮聽聽。”特蕾西亞在天空中翹著腿,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