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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吮得很輕,很淺,文舒頓感一陣麻癢,連忙抵住他的胸口,要將他推得遠些。可是不僅沒推開他,反被他摟得更緊,似要融入他的身體一般。
“隨意?”文舒剛一出聲,便被自己嚇了一跳。這,這樣軟靡的聲音,是她的嗎?
“嗯?”白隨意低低應著,口舌漸漸上移,覆在她小巧精緻的耳垂上。
文舒身子一顫,心中升起一絲懼怕,伸手抵他胸前:“隨意?不許鬧了,睡覺!”
她聲音又軟又糯,哪有一絲氣勢可言?白隨意微微抬頭,藉著一絲月光,見她一向沉靜的眸中閃爍著些許不安,不由低低一笑:“娘子,害羞作甚?”
“誰害羞了?”沒有他灼熱的唇瓣相擾,文舒頓時恢復些神志,低低吼道:“你不是睡著了嗎?怎的又起來了?”
睡前他一直鬧著要她講故事,可是她哪有那麼多故事?一早全講光了。可是他卻不願意,好纏賴打揪著她不放。無奈之下,她只好天南地北的陪他瞎扯一通,直到他呼吸變緩,才漸漸住了口。
白隨意嘿嘿一笑,忽地翻身躺倒,兩手摟在她腰間,將她往身上一抱:“娘子醒著,為夫怎敢獨睡?”
“我哪有醒著?我早就睡著了,是被你吵醒的!”文舒有些惱怒,小手握拳,在他胸前狠狠捶著。
“唉!”白隨意卻嘆了口氣,“娘子真是貼心,睡不著也要裝睡,生怕攪了為夫休息,唉!這樣好的娘子,可去哪裡找喲!”
“你胡說,我早睡著了!”文舒張口反駁道。然而此話一出,許久也不見白隨意應聲,只覺背後長髮被人輕輕撫著,心中一動。抿了抿唇,輕聲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著?”
“嘿,你心跳這麼快,睡著才怪了!”白隨意壞笑一聲,收回一條手臂,伸手往她胸前探去,似要親手測量她的心跳。
文舒當然不能讓他這般無禮,怒目一瞪,抬手拍飛他:“白隨意!”
“娘子,你該喚為夫一聲‘相公’才對。”白隨意也不以為意,再度摟住她的腰,將她又摟得緊了些。
屁!鬼才喚你相公!文舒恨恨咬牙,心跳卻不由又快了些。
兩人不是第一次同塌共枕,按說她本不該緊張才對。可是她一想到兩個時辰前兩人在河畔互表心意,並且,並且相擁親吻,就,就心中慌亂,無論如何睡不著。
然而又怕他覺察出來,便強自控制住呼吸,造成睡熟的假象。哪想他耳朵這麼靈,連她微微有些快的心跳都聽了出來,當場揭發她,真是可恨,可惱!
白隨意似乎察覺出她的羞惱,低低一笑,翻了個身,將她緊緊壓在身下:“娘子,何以羞惱至此?”
“你胡說,我哪有羞惱!”文舒恨恨地捶他肩膀,被他一挑明,當真惱怒起來——她堂堂忠信鏢局大小姐,好歹也是一個二等鏢師,行鏢走道這麼多年,做什麼怕一個男人?
這樣一想,心中多了絲底氣,命令他道:“你,把那錦帶摘下來!”
“娘子有命,為夫哪敢不從?”白隨意也不惱,輕笑一聲,挑開那遮目的寬錦,“娘子滿意否?”
此時,恰有一道月光透過窗欞,照到床前。文舒抬眼打量著他幽深狹長的眸子,只見其中波光流轉,熠熠生輝,登時心頭一跳,漸漸呼吸急促起來。
所謂美色,就是拿來誘惑人的。白隨意微微挑眉,勾唇一笑,手指撩上她的頰側:“娘子,長夜漫漫,甚是難捱,我們做些有趣的事情吧?”
“難捱,難捱就睡覺!”文舒伸手去推他,卻發覺手掌綿軟,竟一點力道也用不上,“你走開,我要睡覺,要睡覺了!
白隨意被她軟軟一推,笑得愈發曖昧,修長的手指自她腮邊劃落唇瓣,摩挲片刻,又再度劃過下頜,劃過脖頸,劃至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