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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珀用電筒晃了晃,停了下來。
&ldo;媽的!&rdo;張竹生也看清楚了,呼地洩了氣,&ldo;又是一隻該死的企鵝!&rdo;
&ldo;這些天大家都沒睡好覺,&rdo;石珀看著樹林,&ldo;精神都太緊張了。我們的節奏需要放鬆下來,這樣下去,人會陷入恍惚和狂躁中的。&rdo;
石珀扭頭看了一眼楊攀月,&ldo;至少中午時間大家需要睡一會兒,連續幾個晚上不睡覺,不是個事兒。&rdo;
大家往回走,走到發現企鵝的地點,楊攀月說:&ldo;那是什麼?&rdo;
一隻斷掌。
在手電的照射下,草叢裡有一隻蒼白腐爛的斷掌。是右手,只有三根手指,拇指和食指彎曲殘損,只有中指直挺挺的,彷彿在嘲弄這些臉色蒼白的人。
張竹生厭惡地用鐵矛撥弄了一下斷掌,&ldo;剛才那企鵝在吃這玩意兒。&rdo;
&ldo;這是新的遇難者吧。&rdo;楊攀月說,突然蹲下身,兩根手指把斷掌夾了起來,張竹生膩歪地扭過去頭。
楊攀月就著手電的光線,把斷掌翻轉過來,在斷掌彎曲的食指上,有一枚奇怪的黑色戒指。
&ldo;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發現的遇難者的。&rdo;石珀不確定,&ldo;但以前的屍體上的首飾手錶什麼的,我們應該都收集了。&rdo;
石珀用手電又照了一下樹林,&ldo;要是新的屍體的話,不會太遠。&rdo;手電的光突然定住了,石珀緊閉嘴巴,呼吸急促。
離他們大概30米遠的地方,燈光的極限處,有一個人靠著一塊石頭,在黑暗裡靜靜坐著。
&ldo;誰!&rdo;石珀大聲喝道。
默不作聲。紅色的月亮升高了一點,隨即被一片雲層遮住,這空間漆黑一片。只能隱約看到有人般靠在石頭上,姿勢僵硬,目視前方。
&ldo;死了吧?&rdo;楊攀月想過去看看。
&ldo;一起走。&rdo;張竹生拉住楊攀月,三人慢慢朝著那人走去。
手電隨著腳步上下晃動著,使得那人的身體看起來在搖晃著,好像他正要慢慢站起來。三人屏住呼吸,慢慢走近,稀薄的燈光映晃下,那人著身體,死死盯著三人,嘴角有一絲邪惡的微笑。
那雙呆滯而帶著怨恨的眼睛像是能透人心,嘴角神秘的彎起,蒼白的面板透著熒熒的光。張竹生脊背發涼,覺得這微笑熟悉而陌生,彷彿在生命深處隱藏著的一段秘密就要被想起。&ldo;這是……這是……&rdo;他手指顫抖著。
楊攀月用木棍輕輕碰了一下裸屍,裸屍的腦袋啪地一下掉了下來,嚇了三人一哆嗦。
石珀蹲下來,仔細觀察著,&ldo;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rdo;石珀的嗓音明顯因緊張變形。
楊攀月也蹲下來,&ldo;充氣娃娃?怎麼回事?&rdo;她伸手拾起娃娃的腦袋,娃娃的頭髮披散在前面,遮住了大半個臉,露出一隻深邃烏黑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ldo;就是那隻娃娃,你看這頸子折斷的痕跡。&rdo;楊攀月指給石珀看,&ldo;誰把它擺這裡了?&rdo;
石珀站起來,環顧四周。月亮從雲層中探出,四下罩上了一層神秘的玫瑰色,除了樹林裡偶爾的響動,四周靜悄悄的,像是郊野的墓地般陰沉邪惡。
&ldo;這是那個矽膠娃娃啊……&rdo;張竹生緩過了氣,指著娃娃說,&ldo;明明在篝火那裡,怎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