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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剛才那個人似曾相識的模模糊糊,關於這個聲音的記憶如此清晰,即使已經極少回憶往事的現在,他仍能清清楚楚地記得。
那段陰濕cháo冷的記憶……從信任到懷疑,又從懷疑到信任……那矛盾的冷笑,餵入他口中的藥水……
青陽宮副總管冷厲雲‐‐曾被他親熱地稱為&ldo;冷叔&rdo;,也曾帶著無奈的笑為他梳過髮髻的長輩。
冷厲雲,數年間幾乎足不出戶的副總管,他來南楚做甚!
第40章 任務
冷厲雲原來正站在靠西側一群人的當頭,面部隱於燈火之外。此時他踏前一步站了出來,似不懼被人看出來歷,並未易容。嘴角漸漸翹起,露出了慣常掛著的豪邁的笑,其中卻還含著些許的不屑與複雜。
這次聲東擊西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這麼離開也可以了吧。冷厲雲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卻仍有些遺憾。
自九陽教那次泰山重創以來,青陽宮一直韜光養晦、休養生息,同時也加強了與盟友白衣教的協作。年來,青陽宮與白衣教暗中聯絡多次,原因無他,就是因為白衣教在南楚的分點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異動。南楚調動了部分兵力,進駐充斥瘴氣的象郡寧城附近的山林,似乎在暗中運輸某些密不可宣的物事。司徒家的族人卻紛紛調離原崗,集中到了南楚國都衡陽,又或直接進了軍中任職。白衣教的暗探欲進入探明,無奈山林間有高手駐紮,於是向青陽宮發訊求助,他於是接命,而此行目的則有二。
其一,引開九陽教的戰鬥力或注意力,方便白衣教暗中查探。這一點,似乎已經做到了。
其二……
他漸止了笑,冷冷與對面為首的紫衣人對視,那人氣焰真是囂張,雖並不叫罵,臉上卻都是鄙夷嘲諷之色,顯然對於將他們驅逐出境一事志在必得。
只是不論對方如何惺惺作態,也不會再有任何一人能給與他那樣的震撼,不會像那個少年一般觸動他已過不惑的心智。
神志雖然緊緊鎖定著對方的眾人,神思卻不由浮現出那個少年。
那個少年是宮主在追截南楚細作的途中遇見的。被帶回宮時尚且矮小,沒顯露出要拔個長高的跡象,大約只有十四五歲的年紀。據說那少年是戲班子裡的武生學徒,那日正被他的師傅嫌棄。宮主恰巧路過,因見他老實可愛,兼且骨骼清奇難得一見,一時興起便帶了回來。
少年初入青陽宮時,令人有一種十分難以言傳的奇怪感覺。
說他傻也並不傻,那些曲藝手段就學得一板一眼的。可說他不傻又說不過去,因為別人說什麼他就去做什麼,就像沒有自己的取捨與感情的傀儡,全盤地照做。以至於半年間便有數次被宮主的其他妻妾公子耍著玩,闖出了好些不大不小的禍事。
這樣的傀儡少年,宮主卻要封他為三公六院十八室之一。
冷厲雲當時曾反對過,後來才想通,這樣也未嘗不好。畢竟對於掌控欲極強的宮主來說,那個少年大概是最好的臨時玩偶了。再說十八室地位低下,隨時可以替換,他也便沒有再反對。
可是事情總有出人意料之處。半年之後那少年落了一次水,昏厥了一日後再醒來,似乎有些變了。
那年中秋,原本毫無感情的少年,直面著青陽宮上下人等,不亢不卑地向青陽宮主遞上了一張寫好的素箋,不數日,就成了宮主的貼身小廝。
對於他的轉性,不是大家都沒有懷疑。宮主與幾個在宮中管事的,都暗暗盯著少年的舉動。越是過了時日,就越是發覺這少年的不簡單。遇人不卑不亢,遇事不緊不慢,偶爾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