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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不由得抬起頭看湯總管,卻見他在前面不緊不慢地往御書房走去,似乎剛才說的話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眨眼間就到了御書房門口,湯總管唱喏道:&ldo;遵皇上旨意,雲麾將軍、顯謨閣待制端木秀入宮覲見。&rdo;
裡面皇帝的聲音說道:&ldo;端木卿家進來罷。&rdo;我趕忙答應,門旁侍立的小黃門打起簾子,我深吸一口氣,邁了進去。
皇帝正坐在書桌後,與前面一個坐著的官員交談。那官員正面對皇帝,從斜側面看去,穿的是紫色的官服,胖胖的肚子上顯出一截玉飾腰帶,唔,大官哦。
&ldo;臣端木秀叩見陛下!&rdo;我立刻跪下行禮。皇帝的聲音傳來,聽起來還算愉悅,&ldo;端木卿家平身。&rdo;
&ldo;你那篇奏章,朕這些天看過了幾次。昨日朕與丞相商議變法事務之時,想起端木卿家對此頗有獨特見地,可惜當時已經晚了,便今天一早傳了你來。&rdo;皇帝說道:&ldo;給端木卿家賜座。&rdo;邊上的宮女立刻端了一張椅子來,我連忙謝恩坐下,不過只能沾沾屁股。雖然皇帝是賜座給你,但你要以為可以大咧咧地坐下去,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皇帝看著我說道:&ldo;朕這些天來思量變法之事許久,和王相也討論了多次,最近卿家也該知道,新法實施中有不少人反對。朕思前想後,總有些猶疑,端木卿家上次呈奏中見地獨到,所以還想當面聽你仔細剖析一番,所以才下旨將你召來。&rdo;
這還好,沒一進來就被劈頭喝斥,是問我事情呢。我定了定神,答道:&ldo;微臣職微言輕,變法乃朝廷大事,本不該多做評議。既然皇上認為微臣的言論中尚有可取之處,微臣自當一五一十地將心中所想說與皇上知道,只是微臣所言或許有些不同,還請皇上原諒微臣冒失之罪。&rdo;
皇帝哈哈笑道:&ldo;那是自然,端木待制只管說來。&rdo;我說道:&ldo;皇上銳意變法,是為了大宋國祚民生著想,若推行得力,一掃沉痾,當為大宋江山社稷的幸事。&rdo;
皇帝說道:&ldo;端木卿家的意思,還是在這推行得力四字之上了。&rdo;我說道:&ldo;若皇上願意聽,微臣為皇上講一個笑話。&rdo;皇帝微微一笑道:&ldo;那便說說看。&rdo;
我說道:&ldo;皇上知道,我們俗稱做&l;掃帚星&r;的彗星是每隔七十六年才出現一次,西人將這彗星稱為哈雷彗星。&rdo;皇帝點點頭,看著我,估計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扯到這上面來。
我又道:&ldo;無論中外,在軍隊的命令都是一級一級傳達給下級部屬的,西方有一個笑話,是說一支軍隊的命令傳遞是這樣的。千夫長對傳令官說道:明晚大約戌時左右,哈雷彗星將可能在這個地區看到,這種彗星每隔七十六年才能看見一次,命令所有士卒著盔甲在校場上集合,我將向他們解釋這一罕見的現象。如果下雨的話,就在大帳前集合,我為他們親自解說哈雷彗星的特徵故事。&rdo;
&ldo;那傳令官對百夫長說道:根據千夫長的命令,明晚戌時哈雷彗星將在校場上空出現。如果下雨的話,就讓士兵穿著盔甲列隊前往大帳,這一罕見的現象將在那裡出現。百夫長於是叫來什長,對他說道:根據千夫長的命令,明晚戌時,非凡的哈雷彗星將身穿盔甲在大帳中出現。如果校場上下雨,千夫長將下達另一個命令,這種命令每隔七十六年才會出現一次。&rdo;皇帝微笑著點點頭,看了我一眼,似是知道我說的這個笑話後面所含意思了。
&ldo;什長回去後又對伍長說道:明晚戌時,千夫長將帶著哈雷彗星在大帳中出現,這是每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