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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蹄到霍留行碗裡，而霍留行神態自若地接了過去，她便動作一頓，又停下了。
席上原本看似專注於吃菜的三人瞬間齊齊向她投來目光。
沈令蓁垂下眼去，明白了什麼。
沈學嶸瞅著她的表情：&ldo;殷殷，這些也都是你以前愛吃的菜，怎麼，如今吃素吃慣了，覺得不合胃口？&rdo;
她乾笑：&ldo;不是，我未時才吃午膳，這會兒還不太餓呢。&rdo;
沈學嶸與趙眉蘭對視了眼。
趙眉蘭默了默，說：&ldo;不餓就別勉強，晚些再吃，給你留著菜，你先回房去吧。&rdo;
沈令蓁垂著眼搖頭。長輩都在，她離席先走，成何體統。
趙眉蘭看了眼蒹葭和白露，讓她們送沈令蓁回房。
沈令蓁不好再推辭，起身離開。
她人一走，三人繃著臉擱下筷子，其樂融融的氣氛消散得一乾二淨。
沈學嶸搖搖頭：&ldo;這女兒養得太精明，也不好。該說的，還得說開，我去勸勸。&rdo;
他說著，一左一右各看了霍留行和趙眉蘭一眼。
兩人都沒有發表意見。
沈學嶸權當他們默許了，嘆著氣去了沈令蓁的院子，一進門，就見她揮退了四面下人，一個人坐在鞦韆架上發呆。
天色已晚，天井沒點燈，黑黢黢的，沈令蓁愣了愣才看清人，立刻起身：&ldo;阿爹，您怎麼也不吃了？&rdo;
&ldo;阿爹來與你說說話，走，我們進屋去。&rdo;
父女倆進了書房，點起燈。
沈學嶸看了眼她發紅的眼圈，嘆息道：&ldo;你這孩子，有什麼好難過的？&rdo;
沈令蓁攥著手沉默。
她看出來了。換作普通人家，女婿上門，今日這番親熱的情境自然合情合理，可霍沈兩家的隔閡豈是一朝一夕能夠消除乾淨的？這初次相見，她的父母與丈夫未免表現得太過輕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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