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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即便竭力控制著,身體也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雲懷瑾唇抿成直線,壓著心頭對原身的火氣。蹲著瞧了一會,也看不出孩子現在身體狀態是好是壞。想靠近雲初,又怕雲初被他給嚇暈過去。
左思右想,雲懷瑾還是沒再靠近。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雲初顫抖的身體慢慢平穩下來。
他縮在臂彎裡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眨了眨,阿父走,走了?
這次沒有把他抓起來打他……
為什麼?
是因為他生病了嗎?
可他以前也生病過,還是被阿父打了。
雲初小腦袋想啊想的想不通,發熱讓他腦袋懵懵的,心裡又想著事,一時間竟沒能察覺去而復返的腳步聲。
等雲初身上感覺到一重時,他才意識到雲懷瑾又回來了。稍微有些放鬆的身體,瞬間又變得僵硬,同時屏住呼吸,怕的連氣都不敢喘。
小孩腦海裡嗡嗡的,全都是阿父又回來了,阿父又要打他了,他腿好疼,身上也好疼,他想求阿父今天能不能打輕一點。
但他又不敢求,要是求的話,阿父不會聽還會打的更重。
雲初絞盡腦汁的想今天怎麼才能挨輕一點的打,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辦法。以前想不出,現在還是想不出。
等他放棄想辦法挨輕點打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勁。
阿父又走了。
他身上……身上有暖暖的東西。
雲初瘦小的手指小幅度的動了動,指尖摸到軟軟的,毛茸茸的觸感。
因為這輕微的動作,他鼻尖也露出一些,聞到了淡淡的清香。
是阿父身上會有的味道,毛茸茸的,好像是毛毯。
雲初不敢再碰,整個人又蜷縮幾分,把自己完全陷在那破舊的狗窩裡。
毛毯隔絕了外面的冷風,雲初縮在窩裡,腦袋暈暈沉沉,什麼也不敢想。
雲懷瑾回屋後,就心事重重的癱在了床上。
滿腦子都是雲初。
這孩子只有四歲,出生起就在冷暴力中度過一年,接下來三年,又是在飢寒交迫與毆打中度過。
從雲初遇到他的反應來看,小孩在經歷了三年的家暴虐待後,已經產生了應激創傷,對他產生了高度警惕。
他是雲初害怕的本源。
雕花精美的床榻之上,雲懷瑾抱著軟枕輕嘆一聲,想要靠近雲初,得先讓孩子相信,他不會再動手打他。
只是要讓小孩相信他不會再打他,似乎是一件更難的事情。
雲懷瑾倒是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許多事情不是靠腦子想,嘴上說的,得看實際行動。
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雲懷瑾便先放在一邊。轉而想到自己入夢有了原身的記憶之前,似乎進入了一個更奇妙的空間,好像還有一朵雲和他說話。
這段記憶在雲懷瑾沒有仔細回想之前,已經變得有些模糊。
靠著一些模糊的記憶,雲懷瑾集中心緒的仔細去想細節。那段模糊記憶,漸漸的變得清晰。
在雲懷瑾已經完全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