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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抓握她的力道卻沒有半分?鬆懈。
他無?比明瞭,只要自己一旦鬆手,她便會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散去再難觸及的曠遠天地。
傾瀉的路沿光暈霧氣濛濛,江奕白一瞬不眨地近距離瞧她,也似隔了一層朦朧帷幔,不算真切。
他天生性感的薄唇輕輕抿了抿,聲線忐忑地問:「我今晚唱的那句歌詞,聽清楚了嗎?」
鞏桐愕然一驚,一首歌由諸多詞句組成,他沒有明說是哪句,但她不假思索地理解了。
與此同時,她迎上他罕見充斥惶恐與緊張,滿懷期許的雙瞳,心中終於有了準確答案。
那句唱錯了的「清清楚楚地說我愛你?」,就是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有意為之。
可鞏桐露出?了茫然不解的神情,企圖糊弄過去。
江奕白扭過頭,清了清被酒液浸泡得含糊的嗓子,似乎打?算再唱一遍。
當著?她的面,獨自唱給她一個人?,讓她清晰入耳。
鞏桐驚怔,趕緊喊:「江奕白!」
再度耳聞自己名字從她瑩潤的雙唇送出?,間隔時間如此之短,江奕白小小訥住。
他晦暗的眼瞳好似藏了一把精準的度量尺,仔仔細細地丈量審視她。
從她躲閃逃避,惶惶不安的神情裡,常年穩居高位,閱遍人?性掙扎的江奕白不難瞧出?,她剛才的費解困惑不過全是偽裝。
那句歌詞,她聽見了,並且聽懂了。
「你?……」
江奕白一句問話還沒有出?口,鞏桐急不可待地打?斷:「我先前沒坐你?的車回來,你?應該懂的。」
她昂起交雜倔強和決絕的臉蛋,一鼓作?氣講出?這些,是怕再聽他唱一次,她會不受控制地打?破好不容易聚起的理智清醒,徹底迷失方向,不問後果地和他共赴一枕槐安。
江奕白麵色冷淡黑沉,眸光五味雜陳地注視她,極度不確定地問:「對我沒意思?」
皎皎月色灑進他莫測的眼瞳,平白多了幾分?不忍直視的鋒芒。
鞏桐偏頭避開,嗓子乾涸,萬分?艱難地溢位?一聲「嗯」。
江奕白攥握她纖細的手腕,不自覺加了力道,隔有幾層衣服的面料,嚴絲合縫地貼合。
他聯想到她先前跟隨其他男人?離開的畫面,半明半昧的雙眸徐徐擴散赤紅血絲,呼吸陡然變急變重,低頭湊近,聲色沉如鉛石:「你?看著?我說。」
鞏桐哪裡敢?
兩人?外套的面料早已擦在一起,她感受著?他強大而灼熱的氣息,默默紅了眼眶,幾近哀求:「你?鬆開我,好不好?」
帶上哭腔的語調給了江奕白一頓棒喝。
他瞬時像個犯了天大錯誤的孩童,手忙腳亂地卸了力道,伸手想要為她擦拭洇開紅暈的眼角:「對不起。」
鞏桐搶先躲開,逃命似地向前奔跑幾步。
忽而停下來,她側過腦袋,疏離告知:「我們別再聯絡了。」
話音尤在,她又拔腿就跑,隨風紛飛的每一根頭髮絲好似都透出?恐懼,生怕被他再抓回去。
這種對他千般憂慮,萬般逃避的行徑,落入江奕白眼中,刺骨鑽心的程度同那會兒在ktv門口,目送她坐上班長的車,不相上下。
江奕白遙望她遠去的方向,眉皺成川,一對寒瞳遍佈血絲,雙手不知不覺握成了硬拳。
最深最強的感觸,不過是無?力。
西?郊壹號佔地面積寬廣,植被豐富,林家?又靠近裡側,所過之處夜深露重,樹多人?靜。
鞏桐獨自步行回去,江奕白實在放不了心,沉沉撥出?一口氣,緩步跟在她後方十來米。
足以?望見,又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