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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入足壇時還是個年輕人,而年輕就會犯錯。——韋恩·魯尼 在這個成年男人主導的足球場上,龍小貓是個意外的存在。 開賽之前,兩支球隊在場邊熱身,麻章村的球員就忍不住過來嘲諷:“你們雲頭寨沒人了就莫出來丟人噻,丁點大的小崽也派上場?” 龍小貓對他呲出四顆白牙。 吳順在她旁邊壓腿,原本一臉的怏怏不樂,被人挑釁上門仍要強提虛勁:“你懂個屁!這是我們隊的秘密武器!” 他的好兄弟吳展鵬順勢敲邊鼓:“倒是你們,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等會兒上了場,撾不過我們的小女崽那才叫丟人哩!” “啥子,還是個女崽?”麻章村的球員盯著細細瘦瘦的龍小貓多看了幾眼,突然就理解了“秘密武器”。 “好你們幾個陰包穀,搞個碰一下就倒的小女崽上場,不就是絆手絆腳妨礙我們發揮唄。” “陰包穀”是當地土話,形容愛耍陰招的人。 聞言龍小貓氣得原地蹦噠兩下,腿直腰挺落地有力,以示自己絕不可能碰一下就倒。 麻章村的球員被她這氣鼓鼓的架勢逗笑了:“沒事沒事,叔叔們到時候繞著你撾,不欺負小崽。” 順勢手朝女孩頭頂一摸,被龍小貓躲開還吃了一記白眼。 不知是因為自責上一場自己缺席導致比賽輸了,還是賽前受了這一點兒刺激,比賽開場後的龍小貓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拼,甩著她那兩條小細腿全場跑動,哪裡有球就朝哪裡扎。 麻章村的人的確不欺負小崽,見到是她,出腳擺肘都要收斂些。奈何他們不想吃紅黃牌,龍小貓卻拼命朝他們身前湊,一門心思截球搶球,毫無章法又兇狠無比。 何止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是初生牛犢在打虎。 可惜,牛犢就是牛犢。 上半場第三十六分鐘,麻章村的球員帶球過中場,直壓球門。多虧楊八一和吳順這兩個“主戰派”不走過場,認真攔截。橙藍亮色糾纏成團,正膠著時,突然一個瘦小的身影斜插進去。 “飛鏟!”方蔚然聽見觀眾席上有人大叫。 雙腳離地,快速凌空出腿,這是一個極端危險的動作,也是一個備受詬病的犯規動作。 龍小貓這一飛鏟的確把麻章村的九號鏟翻在地,讓吳順成功截住了球,同時也把她自己送到了幾雙大腳之下。 裁判緊急吹哨,舉起紅旗。 方蔚然衝到球場上時,醫生已經在進行急救。龍小貓抱著左腿倒在草皮上。小小的身子左右蠕動,似是因為疼痛想要翻滾,卻又因為疼痛不敢翻動。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糊住髮絲和睫毛。一雙眼緊緊閉著,唯恐睜開一條縫隙就會眼淚盈眶。 直到被擔架抬下場,她一絲抽噎都沒有,卻在裁判掏出紅牌時痛哭失聲。 “憑什麼給她吃牌?”吳順頭一個不服,“沒看見她的護腿板都裂開了?該罰他們!” “不是誰受傷就是誰有理。” 邊裁表示自己剛才看得清清楚楚,是龍小貓從側方飛鏟用剪刀腳把對方九號左腳夾住,導致對方身體失去平衡倒地,自己也摔倒並被牛高馬大的九號壓住,所以才會被被來不及收住的幾隻腳踩踏。 “她犯規在先,當然要吃牌!”本職是中學體育老師的裁判濃眉直皺,“你們教練人呢?暴力剷球害人害己懂不懂,好好的小崽怎麼教成這樣。” 之前同吳順嗆過聲的球員走過來,撞了撞隊長楊八一的肩:“體育精神懂麼?贏不了就認慫唄,拿個小女崽當啥子秘密武器,實在叫人看不起!” 楊八一不吭聲,粗大的手指扯著球衣邊緣,年近五十的人無措得像個小學生。 向來最扞衛隊伍榮譽的吳家兄弟和一言不合就炸毛的楊宇航齊齊啞火,周禮和龍家茂不約而同停下了對傷情的爭執。過了一會兒,楊有財才咳了一聲:“那啥,比賽還打麼?” 裁判也在評估情況:“你們開場就少一個人,現在又下去一個,還能打不?不打就算放棄比賽。” 雲頭寨隊員們面面相覷,又看方蔚然。 方蔚然垂著臉,微涼的手蓋在龍小貓臉上,掌心下是熱淚滾滾和女孩不甘的顫抖。 “打……”聲音嘶啞,猶帶哭腔,赫然是擔架上的龍小貓。 她抓住方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