圏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介於八、九刻,半個時辰便是四刻多一些,因此公孫瓊巖對江朔說需要拖延敵軍三四刻時間就夠了。
江朔叉手道:“公孫將軍只管放心,待你這回時定教敵軍在河灘上亂轉。”
公孫瓊巖在馬上一抱拳,轉身進入林中,指揮朔方騎兵依託小樹林的掩蔽,向東繞行,張奉璋需為其嚮導,只得向江朔道一聲小心,隨著公孫瓊巖去了。
他二人方走,獨孤湘就問江朔道:“朔哥,敵軍這麼多人馬,我們能攔得住麼?”
江朔道:“湘兒,你把丁香馬牽到林中,牢牢拴好,最好把馬耳塞上。”
獨孤湘尚在疑惑,江朔伸手拍了拍乾草玉頂黃的脖頸,獨孤湘登時會意,笑嘻嘻地策馬入林,把丁香馬牢牢拴在一棵大樹上,轉身折回時,江朔也已經下馬,牽著乾草玉頂黃,立在河岸邊。
對面燕軍騎兵先鋒已經開始渡河了,當日獨孤湘騎著乾草玉頂黃渡河之際,龍馬在沙洲間跳躍,蹄未沾水,燕軍千軍萬馬可就不可能都有這水平了,數百隻馬蹄踏得淺灘上水花四濺,聲勢頗為驚人。
燕軍騎兵雖都見到對面河岸上立了一男一女一馬,但戰馬賓士之際,怎麼可能停下來問對方是何人為何在此?只怪他們自己顢頇,擋在大軍行進路途之上,等待他們的只能是被撞到、踐踏、碾碎的命運而已。
江朔一直用手按在乾草玉頂黃的脖頸之上,黃馬初時還算鎮定,見對面騎兵越來越近,也不禁有些焦躁起來,咴咴打著響鼻,眼看騎兵只有幾步之遙,江朔忽然一拍乾草玉頂黃,那黃馬人立而起,長長打了一聲希律。
群馬聞聲忽然大亂,分作左右兩路向兩側捲去,彷彿面前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一般,任燕軍騎士如何驅策就是不肯衝上咫尺之遙的對岸。
原來這乾草玉頂黃是龍驤天馬,乃是馬中王者,其鳴如龍吟,群馬皆不敢靠近,故而轉身便跑,此刻水蹄聲如雷,水聲激越,後面的馬匹可沒聽到龍馬之鳴,仍在向前衝來,龍馬再作一鳴,這次群馬更是吃驚非小,除了往兩側跑的,竟有些原地停住,更有甚者直接轉頭轉後跑去。
後面的馬衝將上來,與前面的馬撞在一起,稀里嘩啦倒了一片,一旦有馬倒地,混亂的場面便一發而不可收拾了,龍馬第三次長嘶起來,這次卻是江朔將手按在它喉頭,以內力助它發聲,這一聲嘶鳴聲震林木,竟令群馬齊黯,鼻中噴氣,竟似人訕訕而退。
對面燕軍前鋒都尉,知道定是面前二人一馬搞得古怪,他可不認得龍馬,見黃馬看來又老又瘦,只道是江朔和獨孤湘是巫覡,以什麼奇特的咒術影響了馬群。
那都尉跳下馬,騎矛長大沉重,按理說不能手持步戰,此人膂力倒也驚人,竟能雙手持矛而進,口中哇哇亂叫,江朔看他的樣貌只知道是同羅人,卻不知道他喊的是什麼。
不過那人說了什麼對江朔而言並不重要,見那人到了近前,忽然伸單手一把抓住了矛頭,那人生的遠比江朔高大,見江朔出手如此敏捷,雖然略感驚訝,卻也不懼,雙手回奪,卻不料長矛如同鑄入石中一般,雖然用盡全力卻紋絲不動。
那人來不及驚訝,忽覺腳下一輕,已然雙腳騰空,被江朔提到了半空,江朔隨手一掄,如此沉重的長矛居然抖了個槍花,力量之大險些把那燕軍都尉的虎口震裂,那人死死抱住矛杆才沒被抖落。
卻不料這正是江朔要的,他將長矛舞動起來,將那全身甲冑的都尉當流星錘耍,左右擺動,如靈蛇出洞,砸向左右燕軍,那些騎士見是自家的官長,還在猶豫是否要反擊之際,已有數人被砸落馬下。
江朔玩興大起,舞動更快,那都尉只聽耳邊風聲烈烈,不知自己遇到的是人是神,緊閉雙目不敢去看,只覺被撞的七葷八素,腰肋背脊生疼,竟然忘了鬆開緊握矛杆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