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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在酒家裡嘗好味道的自釀酒,清甜,不苦不澀,實在是好喝,反正葛喬是覺得值那麼多錢。
這一晚,葛喬說了很多話,像是在彌補今天livehoe裡與鍾名粲那兩個半小時的沉默空白。他說,在遇見鍾名粲之前,他一直說不好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是誰。董林知是他遇見過的最懂事的女人,她能輕易理解任何人的苦楚,如果有下輩子,他希望董林知當他的親姐姐。朱贊就像是親弟弟一樣,怎麼看怎麼礙眼,恨不得往死裡抽他,但是又特別見不得別人打他罵他。姚荈是最重要的同事與老師,從他進公司起便引導著他做事,他們之間配合的太好了,也不知道下輩子還能不能找到如此契合的工作拍檔。但是一切都要讓位於愛情,因為遇見鍾名粲是老天看他可憐,這是鐵樹開花,是壓雪求油,是千載一時,從前的他連想都沒敢想過。
當他有些微醺時,又說,他高中的時候去過最西北邊的柱州上了半年學,那裡的夏天很怪,太陽毒的不得了,但只要站在樹蔭下,就會跟秋天一樣涼快。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冬天也一樣怪,下大雪的時候,老師會組織學生到操場上鏟雪,甚至還會犧牲自習課的時間,就因為這件事,葛喬還與班主任吵過一架。
「結果呢?」
「結果就被老師罰寫作文,她是年級組長,負責考試出題的那種,後來她可能是忘了有這回事,有一次期末考試的時候就是用的這道作文原題,我拿了全年級最高分。」憶往昔種種戰績,他忽而驕傲起來,揚起手臂,在空中揮舞比劃幾下。
到後來,他講的事情越來越瑣碎,簡直就是把鍾名粲當成了聽廢話的樹洞。酒精在空氣中揮發,裹挾著漂浮的灰塵與若影若現的情/欲,第三瓶見底的時候,杯子被撇在茶几上,只一個眼神,他們又鬧到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葛喬擰著眉心,坐在辦公室裡閉目養神,助理進來叫了五六聲葛總,他還是一動不動,最後助理小姐只好離開去找鄭西西。他不是不想動,實在是渾身疲軟,沒有力氣。
他從沒有哪次酒醒後像現在這般痛苦。
絕對不是因為他的酒量不行,也不是因為他體力不行,要怪就怪鍾名粲那氣死人的酒瘋。
昨天葛喬睡前還驚訝於鍾名粲喝的並不比自己少卻臉不紅氣不喘,可能是天生的飲酒奇才,誰知這人凌晨三點忽然把葛喬拍醒。
「怎麼了?」葛喬半夢半醒之中,抱著被子悶聲問。
鍾名粲只是一個勁地搖他。
「怎……怎麼了?」葛喬被搖得快要吐了,這才找回一絲神智,回身在黑暗裡尋找鍾名粲的身影,「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鍾名粲的臉湊了過來,借著窗簾縫裡透進來的微弱光線,直直盯視著葛喬的眼睛,他問:「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葛喬哭笑不得,也懶得搭理他,倒頭繼續睡。
結果鍾名粲並不罷休,同樣的事情每隔一會兒就發生一次,每回都好像是算準了時間,總是在葛喬快要睡著的時候把他拍醒,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你怎麼還沒睡?」跟念詛咒似的。
他從三點一直折騰到五點多,把葛喬折磨得徹底沒了睡意,最後這個罪魁禍首竟然倒頭就睡熟了。葛喬早上頂著黑眼圈怒氣沖沖準備出門前,對鍾名粲大吼一聲:「以後你他媽給我禁酒!禁酒你聽見沒!」
坐在辦公室裡開啟窗戶吹了一會兒冷風,葛喬感覺按照自己現在這糟糕的狀態,今天恐怕是廢了。
他渾渾噩噩開啟電腦,螢幕上突然閃現的強光刺得他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忍不住一聲「操」罵出口。
助理袁小圓正好又推門進來,看到葛喬難看的臉色,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悚然一抖,「葛……葛總……有……有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