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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格陵國際俱樂部效力二十餘年,與當年的閻經紀等人關係匪淺,三教九流都認識些,做的不是檯面上的功夫。如今他的作用漸漸式微,股東們早已厭惡他的存在,又恨他拖累聲譽,於是重金請出一把利刃來割下毒瘤。
聞柏楨彈彈菸灰:“大不了一拍兩散。老劉,拿點血性出來。”
老劉的手上確實捏著不少把柄,卻是萬萬不敢擅動的,於是笑道:“聞先生,您這就是開玩笑了。不過,”他若有所思,“那個姓雷的少年得志,著實可恨,我倒是想動上一動。”
一支菸吸畢,兩個人出門來。蔡娓娓全家人已經歇下,劉副經理便親自送聞柏楨下樓。正要步出大門時,門口卻停下三輛保姆車,車門一開,先下來兩三名攝像師,鏡頭到位後,十幾個青春靚麗,打扮入時的女孩子便紛紛從車上跳下,歡笑著湧入俱樂部大堂。
劉副經理這才想起,今天格陵電視臺借高爾夫練習場做選秀節目。他看了幾眼,覺得還頗有幾個姿色與身材兼備,並不僅僅是化妝和鏡頭的功勞,正想與聞柏楨談笑兩句,卻敏銳捕捉到後者有片刻失神。
他是何等人物,霎時心領神會,順著望過去,目標已經鎖定在那位穿著純白兔毛短鏤,裙不過膝,亮著大腿的女孩子身上——咦,原來是她。剛出道時被封了個“小鐘晴”的外號,噓頭倒是足,資質只平平。
不動聲色,目送著聞柏楨駕車離開,劉副經理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原來父子倆的喜好如此相似。
他心中得意,以為摸到了聞柏楨的脈門,不自覺哼起小調,步伐輕快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卻不防已經有人在辦公室中等著他。
那人站在一人多高的書櫃前,似在品賞裡面汗牛充棟的古籍——那並不是劉副經理拿來充場面的道具,他畢業於中文系,的確博古通今,只是沒有用於正道上。
“劉先生。”那人聽得門聲,轉過臉來,明明白白是一對棕與藍的眼睛,“我已經恭候多時了。”
驚蟄3
劉副經理即時不痛快,也不廢話,大班椅上,悠悠坐定,等他先開口。
雷再暉也在他對面坐下:“劉先生的藏書非常豐富。”
“哪裡哪裡。”劉副經理輕輕叩著桌面,“鄙人最近正在重讀《史記》中的“越王勾踐世家”一節,覺得裡面‘敵國破,謀臣亡’兩句,實在是警世恆言。不知雷先生怎麼看?”
“從我手頭的資料來講,格陵國際俱樂部在業界有今天地位,劉先生居功至偉。”
劉副經理連連冷笑:“不敢當。”
雷再暉道:“在我看來,絕對當得起。”
劉副經理聽他口吻,倒不像是敷衍,不由得微微坐正了身板,忘記了以靜制動的打算:“請入正題。”
“聽說劉先生善於見微知著,我有一件事情請教。”
是人都愛聽奉承話,劉副經理不免有些得意,但仍然保持警惕:“請說。”
於是雷再暉蹺起腿,做出一個閒懶的姿勢。
他這樣開頭:“我有一個心愛的女人。”
聽了這一句,劉副經理已經放鬆下來——原來是風流少年風月事!可真是問對了人。
“能被雷先生看上的女人,恐怕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他的女人美麗而不失倔強,嬌憨而不失冷靜,溫婉而不失烈性。
但雷再暉只是隨口引用了劉禹錫的兩句詩詞。
“常恨言語淺,不如人意深。”
遇到知音,劉副經理不自覺咧開嘴笑了——他起身,對雷再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辦公室的南面茶几上擺放著一整套功夫茶具,他泡上茶:“請嚐嚐我這裡的凍頂烏龍。”
他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