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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戰之所以能勝利,是因為有一位從天而降的菩薩為民眾指明瞭方向。可戰爭結束後,那位菩薩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裡,沒人記得她的名字,沒人記得她的模樣。」
「人們想要紀念她,便造了這尊雕像,人們無權為她刻畫樣貌,於是便模糊了她的五官。人們更無權為她賦名,於是雕像的名字便是空白。」
「當然,人們也知道她不喜歡張揚,不希望成為第二個被捧殺的神明,於是隻將她的雕像放在了中央公園最隱蔽的角落,只是閒暇之時才偶爾來看幾眼。」
他每說一句話,楚南芸的雙眼便睜大一分——電子腦的修復程式不是註定人們會忘記她嗎?為何還有人能記得有位菩薩來過,並為她建造雕像?難不成這也是修復程式彌補的邏輯之一嗎?
半晌,傅梓深才輕笑一聲:「騙你的,這尊雕像不是人們建的。」
楚南芸提著的心落了下去。
「是我自己命人建的。」
楚南芸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明明在夢裡見過你無數次,為何就是記不起你的模樣呢?」
傅梓深看著那雕像模糊的五官,輕聲呢喃。
他目光柔和,彷彿能滴出水來。
楚南芸垂下眸,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落在身前的幕籬。
「菩薩啊,我夢見了你那麼多回,你可曾夢見過我呢?」他又道。
楚南芸咬緊了下唇。
她夢見過,還不止一回兩回。
每當楚南芸研讀顧璇留下的研究記錄抓耳撓腮、幾欲以頭搶地時,她都會夢見傅梓深。
她夢見傅梓深玩世不恭地說:「姐姐,不要學這麼累嘛,研究不來就算了,沒有宇宙飛船就算了,人類要毀滅就毀滅,我們明天一起去看煙花吧!」
這令人啼笑皆非的話語讓楚南芸彷彿回到了剛來明光城不久,那時她正為醫療官考核的面試而發愁,而傅梓深安慰她說:「考不過就算了,我明天就去把方舟實驗室炸了,偷一張合格證明給你。」
很離譜的安慰,但卻總能讓楚南芸重新振作起來。
不過是繁複的科學記錄而已,讀懂它有什麼難?等把飛船改造好了她就要帶著全體人民前往新星重建新家園,然後和傅梓深大手拉大手,一起遊山玩水四海為家——
哦,原來自己並不是沒有家,而是一直理會錯了「家」的含義。
楚南芸突然明白了這一點。
她要做自由的鳥,要做自由的雲,要做自由的水滴,她不應該被困縛在小小的房子裡,她屬於天地。
所謂的「家」便是一種安全感,一種歸屬感,一種幸福感,它可以是實體的,也可以不是實體的,楚南芸的「家」便是一種情感的紐帶。
這種紐帶不會束縛她的言行,不會反抗她的意志,在這段紐帶裡她是自由的,是無拘無束的。
這種紐帶便是和傅梓深的情感紐帶。
楚南芸細細思考了一下,發現傅梓深只在涉及自己的安危時才會出言勸阻一下楚南芸,但一旦當他知道楚南芸已經鐵定心來做這件事時他便會全力支援。
儘管有時候他是邊支援邊嗶嗶賴賴。
他從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給她施壓,更不會給她冠以「救世主」的名號。在傅梓深眼裡,楚南芸只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她需要安慰,需要休息,需要快樂。
正是出於這種細膩的情感,傅梓深沒有像當年受惠於神經網路的大眾給顧璇賦名「母親」,他從不定義,沒有約束,他是空白,也是一切。
楚南芸要的就是這種紐帶,似乎只有在傅梓深身邊她才是自由的。因此對楚南芸來說,傅梓深便是「家」,每當累了時她便可以回到他身邊,藉助這種奇妙的紐帶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