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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寺外有個三寶街,有一群被稱為“果噶瓦”的白髮老人,也圍著大藏寺一圈接著一圈的轉,不停地唱著神歌。
歌的內容晦澀難懂,曲調悠長而淒涼,會引得聽歌人會心裡非常難過,心酸落淚。
據說這些歌都是唱給他們的“班丹拉姆”也就是吉祥天女聽的,都是在傾訴人世間的苦難和不幸。
唯一也似聽到了這些歌,以前無聲地流眼淚,現在雖然仍閉著雙眼,眼淚不停地流下來,卻哭出了聲音。
唯一陷入了自己製造的幻境當中,重新走過了小蓮燈的前世今生,體會了小蓮花燈記憶中不清晰的畫面。
有佛祖對她的慈悲心,有裴止軒對她用心良苦的寵愛,有哥哥姐姐們對她藏在深處的疼愛,也有同事、陌生人對她的善意,甚至有她無論如何學習總是考不好的苦惱及受傷後身體的那種痛感,一直到因裴止軒離世的悲傷。
幻境映出千姿百態,展示著小蓮燈兩世的酸甜苦辣,人生百味。
唯一如同身受,似小蓮花燈的經歷又似親身經歷,分不清彼此,沒有不安,如同享受般細細體味經歷不同情感的狀態,內心依然保持著清醒,似已經跳出了執於一念,而受困於一唸的境界,只因知道一切事物的背後都會歸於虛無。
《妙法蓮花經》裡佛道善緣:“若人散漫心,入於塔寺廟。一稱南無佛,皆共入佛道。”
心生則種種發生,似新生一般,唯一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開目之間,見大光明之絢麗,接著周身金光閃現,額頭一朵青蓮漸漸顯現,吸收著世間萬物的能量。
周圍的僧人肉眼看不到唯一的狀態,但感受到主殿佛氣沖天,如同佛祖降世,全部虔誠地跪拜,好像要與世隔絕般不停地誦經文,梵音震天。
天空也祥雲再現,陽光更是透過祥雲照射出金光,灑向大地,天空中越來越多的鳥飛了過來,盤旋在主殿周圍,如百鳥朝聖。
連大藏寺後山上都傳來供養的犛牛一聲聲深厚的哞哞聲,今天所有朝拜的人們,見到這一神聖的現象,也全虔誠地跪拜在地,靜靜地接受天地賜福。
片刻之後,唯一週身金光漸散,額頭青蓮也漸漸地隱入額中,天魂歸位,天空中祥雲漸散,一切迴歸正常。
“唯一,唯一,你終於醒了,嗚嗚,唯一,你嚇死我了”
“唯一,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怎麼喚你都不理我,唯一,你以後去哪裡都別丟下我,嗚嗚。”
唯一剛一醒來,就聽到耳邊聒噪的聲音:“小白,我做了個很長夢,好像身體失去的什麼東西現在找回來了一部分。”
小白聽到唯一這樣說哭地更大聲了:“唯一,我怎麼才能幫到你呢,我不想在這裡了,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什麼都幫不到你,只會去查檔案,也找不到答案。”
“小白,有你的一直陪伴就對我最好的幫助。“
在經歷了大哀的境界後,我們的唯一也有了人間煙火氣,現在竟然會安慰別人了。
“唯一”,小白望著現在的唯一,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唯一望著它的時候,好像渾身散發著慈悲安祥的氣息。
祈煜也望著唯一微閉雙眼,靜坐在佛前,心情複雜,這一刻他想不顧一切聽從內心的聲音,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如倉央嘉措的一首詩《那一世》: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香霧中 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轉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控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我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生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夜 我聽了一宿梵唱 不為參悟 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