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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什麼呢?眾目睽睽,她如何不願;拜堂已定,她怎可拒絕?
本是一顆淡如水的心,而今竟被點上一滴暖淚。淚從何來,莫不是因了沈絕心的深情之內,竟有一絲哀傷嗎?
“我願。”回答本只有一個,蘇挽凝的話語不冷不淡,卻把這門親事推上最後的□□。掌聲此起彼伏,鑼鼓聲喧天震耳,負責‘喊堂’的極其德高望重的老者笑盈盈的捋著白鬚,道:“吉時已到,二位新人該拜堂嘍!”
“一拜天地!!!”
舊人不在,新人獨念,兩者皆殤。
“二拜高堂!!!”
斷了思緒,亂了心神,輩高者笑而滿,徒留新人不見傷楚,婉於舊夢。
“夫妻交拜!!!”
白首相約,纏綿流年,新人何喜,舊人何憂?
“送入洞房!!!”
紅燭燃醉,不解風情,良宵美景,又有何閒?
終是眼瞧著一身豔紅的新娘子被送入了新房,沈絕心遠望著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亂了記憶,又是凌亂。前來的親朋友人紛紛把酒相約,仗著還算不錯的酒量,沈絕心接下一杯又一杯好酒,直到衣襟被酒水沾溼,於鬨鬧中由喜娘和一些看熱鬧的人擁簇著來到新房門外,一聲兩聲三聲,敲過開啟的房門,半是迷醉的視線裡,未掀蓋頭的新娘子默聲坐在床邊兒,緊張而安靜。
見沈絕心一動不動的愣在門口,喜娘還道她是因了初成親事而激動,提醒道:“新郎官兒,該揭新娘子的蓋頭啦!”
“嗯。”淺應一聲,沈絕心雙手挑起蓋頭,望著映入雙眸的新娘子的容顏,不勝感嘆。甚美,美的淡漠一切,縱是不那麼驚心動魄,卻叫人難以不為所動。
喜娘把兩杯喜酒分別交在一對兒新人手中,待她們用過杯中美酒,不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道:“兩位新人,這親事已成,咱們就不打擾新人更衣就寢了。”說罷,將一塊兒白色的絲帕鋪墊在床中,笑而不言其中用意,帶著同行的幾個丫鬟一併退了出去,又將房門自外而鎖,留兩名新人處於房內,沉默非常。
許久,沈絕心把玩兒著手中空杯,有意且無意的傾身於蘇挽凝,酒杯掉落,她的雙臂苦撐於她的兩側,臉上是戲謔,又是一抹濃濃的醉意:“堂,拜完了。接下來的事兒,新娘子該是清楚的吧,嗯?哈哈哈哈。”
“離我遠些!”蘇挽凝怕極了這樣的距離,如此貼近,近到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對方噴灑而來的炙熱呼吸,以及那人眼底的深情。深情?蘇挽凝覺得自己一定是瞧錯了,這樣一個登徒浪子,她的眼中,又豈會有什麼深情?!
“不!”只聽著沈絕心固執的不願退開,迷離的雙眸內,似乎回到了舊年的某天,同是那樣的目光,緊張又害怕。是她!是若雪,是她的若雪!她的若雪回來了,她盼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她的若雪終是回來了!
“你可知,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就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只記得從前她們相擁共知,不屬於自己,但屬於彼此。
“什。。。唔。。。”蘇挽凝越發不懂她的話,正要發問,唇已被突如其來的吻堵住,說話不能。那般涼薄的唇,帶著顫抖含住了她的唇瓣。蘇挽凝終於看清了沈絕心的緊張,原來一個男子的睫毛,也可以比女子更長更濃密嗎?一顆芳心不曾許人,會不會因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就真的瞭然一切,心甘情願的跟著眼前的人,與她白首相約呢?
成親的前一晚,她想過終會經歷這樣的一遭。她不想妥協,甚至在枕下備好了剪刀。若沈絕心敢有所不軌,她就用這把剪刀讓她收斂。只是在前一刻,她終於明白,是女子,早晚都該經歷這個折磨又羞人的過程。只願眼前的人可以好生待她,哪怕只是絲毫的柔情,亦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