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第1/2頁)
第一隻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了,也是個秋天,母親哭得暈過去很多次,沒法主持大禮,祖母因為父親的死一直責怪母親,又因為傷心過度,也病倒了,最後一應事務都是大哥主持的,他那時候差兩個月滿四歲,乳母帶著他跪在靈前守夜,他只記得滿眼都是白汪汪的,滿耳朵都是哭聲。
生離死別,並不曾放過哪個人,無論是宮女,還是王爺。
葉淮低低的,又嗯了一聲。
文晚晚深吸一口氣,眼淚從眼角滑下來,藏進頭髮裡,她沒有擦,只慢慢地繼續說道:「後來我撐不住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不知道哪裡爬進來了一隻癩□□,就趴在我臉跟前……」
從那時候起,她開始怕癩□□,這東西與淒冷的雨夜,與人生第一次遭遇死亡緊緊連在了一起。就連此時,也好像一下子聽見了那夜連綿的雨聲,文晚晚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蚊帳掀開了,葉淮趿著鞋子朝她走過來,文晚晚連忙睜開眼睛時,葉淮在她身邊蹲下,一抬手,將身上披著的袍子蓋在了她身上。
「不怕了。」他摸摸她的頭,聲音很輕,「生死之事,誰也免不了。」
還真是個,完全不懂得怎麼安慰人的大少爺。文晚晚扯扯嘴角,想笑,又覺得鼻尖酸得厲害,心裡有些暖,可腦海里,又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好像有人,也曾這麼對她說過似的。是誰呢?
這夜文晚晚睡得很沉,早晨醒來時,門掩著,葉淮卻不在,文晚晚胡亂挽了下頭髮,推門出去一看,葉淮正坐在簷下,聽見動靜時,回頭看了她一眼。
天色陰沉沉的,襯得他一張臉越發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平日裡很淡的唇此時泛著微微的灰紫色,眼睛底下兩大片青黑,懨懨中透著一股子暴躁乖戾。
文晚晚嚇了一跳,脫口問道:「你不舒服?」
葉淮一雙漆黑的鳳眸盯著她,沒有說話。
大約是錯過了宿頭,昨夜她睡著後,他一刻也不曾閤眼。反反覆覆想著從前的事,又想著與她相識以來的事,心頭一時寬一時緊,許多很久不曾有過的情緒紛至沓來,天還不曾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覺得兩邊太陽穴又脹又木,胸口也一股子煩亂噁心。
這是毒發的前兆。
在這個時候,他不想說話,也不想看見任何人。
從前每到這時候,他都會獨自在密不見光的暗室中發瘋發狂,直到藥物發揮作用,壓制住毒性,隨後他會陷入長達一兩天的昏迷,但是這次,他沒有藥。
葉淮不知道,這次毒發的情形會是什麼樣。
藥在林氏手裡,葉淮並不打算回去求她,但他有點猶豫,該怎麼處置文晚晚。
她是皇帝的人,而毒發時的他,是最脆弱的時候。
雖然侍從們都在暗中保護,但,她跟他,畢竟是離得太近,萬一他看錯了她,就是萬劫不復。
葉淮目光沉沉地盯著文晚晚,心中千迴百轉,該如何處置她?
他的這些心思,文晚晚卻一無所知,快步走到近前,仰起臉端詳著他,滿臉擔憂:「南舟,你臉色很差,要不要去醫館看看?」
她的神色如此關切,葉淮強壓著滿心的煩亂,搖了搖頭。
「讓我看看。」文晚晚說著話,抬手搭向他的脈門。
葉淮是習武之人,脈門關乎生死,豈能輕易被人摸到?立刻便甩開了。文晚晚有些不解,柔聲道:「南舟,我只是想幫你看看脈象。」
要讓她看嗎?
她懂醫術,雖然她說自己醫術不高,但也許她沒說實話,只要給她摸過脈,他即將毒發的境況,也許她立刻就會發現。
她雖然失憶,但大夫也說過,只要腦顱中淤血消散,她隨時都有可能恢復記憶——也許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