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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笑,秦長歌意有所指,&ldo;幫主豈是屈居人下之人?&rdo;
抱起睡得口水橫流的兒子,秦長歌笑道:&ldo;任務達成,叨擾了這許久,實在歉甚,這就告辭。&rdo;
素玄目光掃過蕭溶周身,忽道:&ldo;令郎好根骨……可願學武?&rdo;
他這話一出口,是不知道多少武林眾人做夢也期盼不來的綸音,入得他門,哪怕一技無成,也不啻於有了暢通行走江湖的王牌,秦長歌卻只是淡淡一笑,愛憐的看看兒子的睡顏,&ldo;等他再大一些罷……或者問問他的意見……學武很辛苦,溶兒還小。&rdo;
素玄灑然一笑,不再言語,只微微俯身看蕭溶,四歲練武,筋骨未成,正是伐筋洗髓的好時辰,這孩子又是個男孩,按說學些武藝強身護體也是該當,何況是他開口,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機緣,以這位明姑娘先前指拈罡劍的見識,不會不知道這些,然而她微笑拒絕,眼神中那一閃而過的蕭疏落寞,令他也不由心驚。
然而探人隱私終究不好,素玄雖不屑於做君子,但也沒有做小人的愛好,一笑作罷。
他光風霽月不欲探人內心,秦長歌可沒這般自覺,她行至門口,忽轉身道:&ldo;畫中何人?&rdo;
突如其來一句,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素玄下意識答出了自己原本不會回答的話。
&ldo;我的恩人。&rdo;
答完方才醒覺,眉毛一挑,微微有些無奈,但隨即一笑,那瞬間的懊惱,如清風了去無跡。
秦長歌毫無歉意的宛然一笑,飄然而去。
她的身影輕捷消失在四壁蔭翠,綺窗朱戶的高牆深院之中,西風剪剪,掀動衣袂,她看來輕逸如飛掠晴空的雁,奔向的卻未必是溫暖濕潤的諸國之南,而是天下間,棋枰上,陰詭難測的迷局。
素玄注目她背影良久,回身,慢慢踱至那幅畫前,繼續負手仰首深深凝望,他佇立的姿勢如高山頂積雪的石崖,沉默而堅定,彷彿能那樣永生永世,風霜不改,歷山河變遷日月更迭,依舊如前的立下去。
夕陽的光影轉過地面,轉過几案,轉過香爐,轉過長窗,轉過他黑髮白衣,漸漸在遙遠的天邊泯滅,一抹微紅由濃轉淺轉青,最後換了一輪明光四射的月亮,將那白亮亮的冷光,不偏不倚的投射在依舊仰首獨立,明明應該什麼都看不見,卻仍舊專注相望的背影上。
那沐浴於月色瑤華中的背影,渾然似與月光一體。
良久,黑暗與明光交界之處,聽得人幽幽低嘆,聲音悠長。
如前塵往事糾結不休,如那些早已為人所忘,他卻終生銘記的記憶。
&ldo;一晃,十年了啊……&rdo;
秦長歌與熾焰高層的會晤,定下來的只會是心照不宣的承諾,具體的施行,自有各自手下就細節操心,熾焰幫言而有信,接下來數日,祁繁欣喜的發現,那家淩姓鉅商漸漸放緩了鑽營交接權貴的動作,原本不顧一切壓低價位以求擠倒衡記,不惜兩敗俱傷的舉措也趨於緩和,雙方甚至還就彼此進貨渠道,價格標定互通有無,算是化戾氣為祥和的,握手言和了。
祁繁一高興,老老實實吩咐了下去,正式介紹秦長歌為凰盟新主人,畢竟前世秦長歌就說過,見令如見人,只要持有凰令,就是凰盟之主。
不過饒是如此,他依舊對秦長歌的要求心生猶疑。
&ldo;您要帶走小主人?&rdo;祁繁皺眉,&ldo;我想您一定知道,溶溶的真實身份吧?&rdo;
容嘯天抱劍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