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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師叔也已身歸道山,這事就煞費思量了!”
葛衣人忽眼放精光,叫道:“有了,揆花前輩之意,誰人前來傳信收徒,那人便可權假授徒之禮,於今,苗女俠既為傳信人,自然可以權假其事了!”
苗金鳳有點難為情,自愧武功在人之下,焉敢踞高位代人授徒,囁嚅久久,始道:“晚輩微末,安敢當此大任,便請前輩,另選賢能!”
葛衣人呵呵朗笑道:“苗女俠有何不可,別謙遜了。你今已是一派掌門,且輩份也確比小徒高,年事也適當,以一派掌門權代花老兒授徒,有何辱沒有呢!”
葛衣人兀是不以武功高下來衡量尊卑,也是對的,輩份高低,乃有一定出處,武功高下,此乃人之遇合機緣,以及天資聰魯問題,豈容混為一談。
再經葛衣人苦勸,苗金鳳才尷尬答應了。
苗金鳳答應過後,遂自帶來行裝中,檢出一些物事,同時對葛衣人道:“時值非常,一切從簡,待拜過師,收了徒之後,好接受與本門遺物!”
葛衣人心中一亮,料那冊治玄要訣,也必在遺物之列。
這位一代武學宗師,無意覷覦別派武笈,所以會高興者,乃緣要從治玄要訣中參詳出醫治史三娘母子之方而已。
苗金鳳再不言語,開啟一紅綾包袱,取出花妖那藥制首級,端端正正地放在案上,然後取出兩片檀香焚上,叫道:“誰是花門再傳弟子,快來跪拜,行叩見師尊大禮!”
對了,葛衣人雖首肯將門下三人之中一人,給花妖承繼宗派,但迄未決定何人。
此刻聽得苗金鳳呼喚,乃捋須叫道:“瑩兒,你就上前拜見你們師尊遺容吧!”原來他已選定瑩兒。
瑩兒遲遲未決,趑趄再次,葛衣人知她高風亮節,以義為重,雅不欲中道變志,遽投別派,但又師命難違,勢在必行,因而趑趄不前。
葛衣人笑笑對她道:“瑩兒,花門也是代出英傑,忠義同源,若拘於門派,未免太迂,你就上前拜師吧,我紫府宮仍準你為記名弟子!”
這一來,瑩兒才上前跪下,面對本門尊長遺容,端端正正地叩了幾個響頭。
苗金鳳口中喃喃有詞,說的竟是代替花妖收徒言語。
葛衣人道:“據武林至聖先師達摩上人遺笈所載,玄玄子也非不可制伏之物,它最怕純陰大法,純陰大法要在一個冷字,故用冷功便可剋制以熱為能的玄玄子。先是,花前輩也曾馴玄,用的便是純陰大法,惜他老人家已身歸道山,門下習藝三人,功力太淺,恐難剋制那些畜牲了!”
瑩兒趨前一步道:“師尊在上,徒兒情願至雪嶺天火之區試試,倘天意不絕南宮化,徒兒或可馬到功成!”
葛衣人搖搖頭,說道:“以你目前能耐,怎能到天火之區,去了一定沒命回來!”
喃喃之語一過,斗然抬頭,目放精光,喝道:“瑩兒聽著,你雖為本門記名弟子,但本身乃花門傳人,以後不許你再呼老夫為師尊,老夫也不叫你做徒兒,知道嗎?”
瑩兒心中一酸,卻知其師用心良苦,不敢違拗,垂首應了聲“是”再不響了。
葛衣人欷噓嘆息了一陣,嘆道:“唯今之計,只好先把南宮化那小子的神智恢復,再作道理了!”
語訖,伸手到包袱裡,抓起一塊晶結“萬金散”相了相,那塊萬金散,大約有兩重左右,正合療治份量,隨手一把抓得粉碎,和他女兒姬兒要了—瓢清水,信手便將扛碎了的萬金散投入。
說也奇怪,那些鳥糞一經投入,一瓢清水,登時沸騰起來,煙騰霧湧,看得各人目定口呆,訝然不已。
冒煙過後,那瓢清水,頓時變了顏色,變成如墨般的黑水。
葛衣人連聲嘖嘖稱怪,鳥糞一經分解於水中,怎會便成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