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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當然。&rdo;他對她說。
&ldo;我還是不明白你怎麼還待在威尼斯,&rdo;她說,&ldo;這真讓我無法理解。不過……感謝上帝,喬尼沒事,我也在這兒。&rdo;
&ldo;是啊,&rdo;他說,&ldo;是啊。&rdo;
他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校長大廳裡咚咚的敲鑼聲。
&ldo;你該去吃飯了。&rdo;他說,&ldo;替我問候希爾夫婦,告訴喬尼,我愛他。&rdo;
&ldo;好的,照顧好自己,親愛的,看在老天的分上,不要錯過明天的火車,開車小心點兒。&rdo;
電話另一頭咔嗒一聲,她走開了。他把剩下的最後一滴威士忌倒進空杯子,用薑汁麥芽酒涮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他站起來,幾步走到窗邊,用力推開百葉窗板。他覺得頭暈。他的這種踏實下來的感覺十分強烈,無法抵擋,其中莫名地摻雜了某種奇怪的、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從英格蘭傳來的聲音不是蘿拉本人的,而是假造出來的。而她仍然在威尼斯,跟兩姐妹藏身於某個隱秘的膳宿公寓裡。
問題是,他親眼看見她們三個站在汽艇上。那個穿紅色外衣的女人絕不是別人。兩個女人也在那兒,跟蘿拉在一起。這該如何解釋呢?他神經錯亂了嗎?或者是什麼更險惡的原因?那兩個姐妹擁有令人畏懼的超自然力量,她們在兩船相遇的那一刻看見了他,以某種不可思議的方式使他相信蘿拉跟她們在一起。但為什麼要這樣,有什麼目的呢?不,這說不通。唯一的解釋是,他自己看錯了,整件事情是個幻覺。這樣的話,他就需要去見心理醫生了,就像喬尼需要個外科大夫一樣。
他現在該做什麼?下樓去,告訴酒店經理他搞錯了,他剛跟自己的妻子透過電話,她已安然無恙乘坐包機抵達英格蘭?他穿上鞋,用手指捋了捋頭髮,並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差十分八點。如果他溜進酒吧,抓緊時間喝點什麼,就更容易面對酒店經理,把情況坦誠相告。然後,也許他們會與警方聯絡。他要因為自己而給每個人帶來的巨大麻煩道歉。
他出門到了一樓,直奔酒吧,自感已經被人貼了標籤,覺得每個人都會看他,暗想:&ldo;那個就是丟了自己老婆的傢伙。&rdo;幸運的是酒吧裡滿滿當當,沒有任何他認識的人。就連吧檯後面的小夥子也是從未見過的一個下級服務生。他喝乾了他的威士忌,扭頭瞥了一眼接待大廳。前臺那裡這時候沒人,他能看見經理背對著站在內室門口,在跟裡面的人說話。一陣衝動之下,他像個膽小鬼似的穿過大廳,穿過擺動門到了外面。
&ldo;我得吃點晚飯,&rdo;他想,&ldo;然後再回去面對他們。肚子裡有了東西,我就可以應付自如了。&rdo;
他到了附近的那家餐廳,他和蘿拉在那兒吃過一兩次。現在一切都無關緊要了,因為她很安全。噩夢已經結束了,他可以好好享用他的晚餐,儘管她不在場,他也能想到她正跟希爾夫婦坐在一起,度過一個沉悶、安靜的夜晚,早早上床,第二天一早就去醫院陪在喬尼身邊。喬尼也很安全。不再有任何擔心了,剩下的只有一件尷尬事:儘量把事情對酒店經理解釋清楚,向他道歉。
在這家小餐廳的角落選一張孤零零的桌子坐下,做一個無名的食客,很是令人愉快。他點了馬莎拉雞尾酒和半瓶梅洛葡萄酒。他悠然自得,享受著他的晚餐,但他是處在一種疑惑,一種仍然圍繞著他的虛幻感覺之中進食,鄰桌的交談聲起到了和餐廳背景音樂相同的舒緩效果。
當他們起身離開時,他看到牆上的掛鍾,時間是九點半。看來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喝完咖啡,點了一支煙,把帳結了。走回酒店時他想,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