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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血氣,若是施針者心浮氣躁,手顫如擺,反而有害無益。”
嘖!
時雍鬆口氣。
孫老把她編不出來的話都說了。
“大人。”時雍“楚楚可憐”地看著趙胤,“民女有罪,請大人責罰。”
趙胤眼一瞟,冷冷淡淡,“你告訴孫老怎麼做,他來施針。”
時雍看著孫正業,“老爺子歲數不小了吧?尚能行針?”
孫正業受到冒犯,臉一繃,鬍子直往上翹,“老兒我是孫思邈後人,又得已故太后親自指點……”
“喔。”時雍說:“那大人的腿,你卻無能為力?”
孫正業被嗆得吹鬍子瞪眼,突然一愣。
他看著時雍,冷不丁想到了當年和已故太后相遇的情景,竟覺得這小娘子與她有幾分相似之處。
可是哪裡相似,又說不上來。
時雍低頭,態度恭敬,語氣卻堅持,“大人,不是民女不肯教,而是祖宗針法,傳女……不傳男,我雖不才,但祖宗教導,是萬萬不敢違背的。”
趙胤一言不發。
冷冷盯了她好一會,從圈椅上站起來,慢慢走向時雍。
“手伸出來。”
時雍硬著頭皮將手伸到他的面前。
男女授受不親,傷口滿是鮮血,趙胤應該不會仔細察看才是……
念頭剛起,不料趙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正是傷處,狠狠地提了起來。
“大人。”時雍皺眉,“你弄痛我了。”
“幾處擦傷,著力均不一致,你是如何做到的?”
趙胤的話淺淡輕緩,聽上去沒有情緒,可入耳卻字字冷厲。
“就是腳滑,沒踩穩。”
時雍後悔沒有做得更仔細些,頭垂得更低了,然後使了幾分力,想把手從趙胤掌中抽離出來。
可剛一用力,趙胤就丟開了她的手,害得她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你再摔一次,本座看看。”
“……”可惡。可惡之極。
這是道德淪喪想看人摔跤?還是趙胤已經懷疑她了?
涼氣從時雍腳底升起,直奔四肢百骸。
“大人,這是何意?”
時雍狀若受傷的樣子,把下唇咬出了深深的凹痕。
“我難道願意摔倒不成?你看我這傷,我也痛的呀。”
上輩子的時雍妖嬈嫵媚,有十八般手段對付男人,總能看到一些痴迷糾纏的男人。這輩子換了個殼子,這一招居然就不靈了。
她哀哀地說得可憐,趙胤卻絲毫不為所動,“摔!”
時雍暗歎。
早知道拿銀針亂扎一通好了,扎死又不用她來埋。
這人真是狼心狗肺,狗咬呂洞賓……
“嗷嗷嗷——”背後突然傳來一陣狗吠。
緊接著衝出來一個小身子,二話不說撞上了時雍。
“阿胤叔,狗,狗,有狗……啊。”
趙雲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狗。
他本想藏起來偷聽,那知孫正業家養的狗子嗅到了他的氣味,衝上去嗅他。他嚇得拔腿就跑,骨碌碌就像個肉糰子似的衝了進來,還沒撲到趙胤懷裡,先把時雍撞了個踉蹌,又生生抓扯住她的衣服,方才穩住沒有摔倒。
這也就罷了。
他這般用力過度,直接把時雍藏在身上的白玉令牌給抓扯出來。
啪,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