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傘下人 第一百零九章 墓山小故事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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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面色蒼白地看著陳懷風,問道:“為什麼?”
陳懷風看向那些細雨熒光外的南衣城,平靜地說道:“南衣城是平和的,南衣城的人是溫和的,但是鼠鼠,你要知道。”
“一個不是空想主義不是理想主義的人,他在做一些事的時候,必然是果斷而決絕的。”
陳懷風看向瑟瑟發抖的少女。
“哪怕他是對人間充滿熱愛與赤誠的柳三月,哪怕我是平淡如水嚮往安寧的陳懷風,或者,是終日懶懶散散沉迷打牌的張小魚。”
“在個人的生死與人間的生死之間,我們的取捨往往凌厲而迅速。”
陳懷風平靜地說著。
“所以我當時只用了一息的思考,便選擇了讓他柳三月去死。”
“柳三月或許猶豫了一些,所以他最後沒有來得及說完那些話,便被劍火焚燒殆盡。”
鼠鼠低頭看著自己破舊的衣裳,輕聲說道:“但是我自己走了出來,從那個故事裡被掩埋的秘密裡走了出來。”
“是的。”陳懷風平靜地說道。
鼠鼠渾身顫抖著,忽然明白了很多年前的那個故事裡。
卜運算元所說的大劫是什麼。
原來是這樣嗎?
但自己走到現而今的這樣,不正是因為聽從了他的勸告嗎?
什麼才是命運呢?
又或者,正如卜運算元所說的那樣——你如何知道這不是命運的本意呢?
鼠鼠哀慼的想著。
然而在那些哀慼裡,卻似乎翻湧出來許多的怒氣。
“所以對於你們而言,所謂的非理想主義,便在於犧牲一些活在人間的小小的人,來換取所謂的偉大與壯烈?”
鼠鼠的憤怒並不難理解。
因為在柳三月與陳懷風的故事裡,小小的她呀,便是那個在選擇裡要被犧牲的人。
所以陳懷風不無哀憐地說道:“我們從不覺得這是偉大或是壯烈的事。相反,我們覺得這是悲痛的事。只是在或許將要傾覆的南衣城面前,我們無暇顧及這種情緒。一個人的犧牲與千萬的人犧牲,我們無權評價孰輕孰重,但我們看著人間,便要做出取捨。”
鼠鼠沉默了下來,向著陳懷風緩緩走去,她想過逃離墓山而去。
但是對於陳懷風這樣只差一步便可以踏入大道的人而言,鼠鼠這樣的小妖,是逃不掉的。
所以鼠鼠向著陳懷風走去,在他身前坐了下來。
“我們應該相識很多年了。”鼠鼠輕聲說道。
“是的。”
“所以今日必須要殺我嗎?”
陳懷風沒有說話,只是握住了手中的劍。
......
南島一瘸一拐地來到那些長河環繞的墓山前時,人間已經很晚了。
是以滿河清冷的細雨,盪漾著無數細碎的熒光。
這是南島第二次來這裡,上一次還是在萬靈節的時候,那時也只是停留在人群的外圍,沒有真正地走到墓山下。
那些大河旁的高大樓閣浸潤在細雨裡,散發著幽冷的寒意。
南島穿過寂無一人的街巷,撐著傘穿過了一座石橋,踏上了墓山的山道。
抬頭往上看去,細雨迷離中,什麼也不可看見。
只有無數幽綠的光芒靜靜地飄浮著,任由細雨洗刷著。
南島拄著桃花劍,在那些山道上緩緩走著,兩旁的無數墓碑沉寂著,與萬靈節當日所見全然不同。
那時的墓山,是熱烈的繁華的絢爛地。
而現在只是清冷孤寂。
這讓南島心中有著些許的不安。
並不是那些氛圍讓自己感覺到有危險感。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