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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在堅持下去。”
顧文之沉聲說道:“那難道就任由那三十萬青甲,越過山河觀,直取槐都?”
蕉鹿大師平靜地向著風雪裡走去。
“這是貧僧之事。”
顧文之想要追上蕉鹿大師的身影,只是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勢,驟然吐了一口血,青椒御劍攔住了這個道人。
蕉鹿大師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又回過頭來,看著顧文之輕聲說道:“顧真人可否答應貧僧一件事?”
顧文之站在那裡喘息著,沉默少許,緩緩說道:“何事?”
蕉鹿大師微微一笑。
“真人做了觀主之後,千萬記得自己當初說過話,要為世人謀太平。”
顧文之怔怔地站在那裡。
似乎想起了當初某個夜晚,自己與那個姓白的道人,坐在山河觀山巔大殿之前,意氣風發地說著等我顧文之做了觀主.....
大和尚真的會天耳通。
年輕道人怔怔地回頭看去。
那些像是落葉一樣被吹回關隘的道人,其實真的沒有多少了。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麼蕉鹿大師,要在這個時候,將他們這些所剩無幾的道人,趕回山河觀中。
與其將那樣一處道觀,交給此後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人。
不如留下這個書生道人。
顧文之沉默了很久。
終於沒有再說什麼,回頭看著那個關隘之上的紅衣女子。
“走吧。”
關隘之下,有白衣和尚沒入風雪,萬千佛音響徹雲霄。
這是坐化之音。
槐安西南之事,無論是山河觀,還是大和尚,自然都已經盡力。
大和尚最後的一次佛光普照,攔得住剩下的那些青甲也好,攔不住也好。
一切都只能看槐安自己了。
僅剩的十來名道人立於關隘之上,向著風雪裡行著佛禮,而後轉身,在風雪裡拖著殘軀離開。
青椒留在了最後面。
顧文之回頭看著那個依舊站在關隘上看著滿地道人屍體的東海劍修。
“你不走嗎?”
青椒長久地看著,嘆息了一聲。
“當然走。”
二人並肩下山,在翻越諸多風雪山脈之後,這個紅衣女子卻是在小鎮裡停了下來。
顧文之走了許久,才發現青椒沒有跟上來,回頭看去,這個女子正在那裡看著街邊的一處米店。
“你做什麼?”
顧文之有些疑惑。
青椒沉默了很久,輕聲說道:“觀裡應該沒多少米了,我買些米回去。”
顧文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而後轉身,拖著滿是傷痕與鮮血的身體,走上山去。
青椒揹著劍,站在那裡與米店掌櫃說著一些話。
“要多少?”
“兩鬥....四鬥吧。”
“好嘞。”
西南戰事雖然小鎮裡的人們也有所耳聞,但是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他們從不覺得山河觀會輸。
青椒安靜的等著,只是卻突然聽見了一個很是虛弱很是感慨的聲音。
“你把觀裡的米吃完了?”
青椒愣在了那裡。
轉回頭去,一個面色蒼白的道人,正拄著一根不知道那裡撿來的棍子,靠在門邊,眯著眼睛看著自己。
道人的眼睛不是很好。
只是山河觀也沒有青山給他看了。
十一月了。
這裡也下過幾場雪了。
到處白茫茫的,很是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