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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是劍意來風,吹著無數白花墜落。
白裙女子的身影漸漸慢了下來,背對著南島挽了個劍花,而後忽地向後折腰,一劍刺向南島。
南島看著那停在眼前的散發著寒意的長劍,與之而來的,還有秋溪兒的清冷的聲音。
“你不怕嗎?”
南島搖搖頭,輕聲說道:“這是先生的劍,所以我不怕。”
秋溪兒收劍,站在南島身前,平靜地說道:“你不怕,不是因為這是我的劍,而是你本身便不曾懼怕。”
南島沉默下來,想著那個過往裡,小鎮上捧著酒壺撐著傘看著雨雪的自己。
也想起了當初在小竹園外擦著眼淚的自己。
他當然是怕死的。
但是好像也不是那麼怕。
只是不想便這樣死了。
秋溪兒回頭看著滿林飄落的花朵,緩緩說道:“是花便要落,是人便要死。我不曾過問,便是如此。”
“那先生為何還肯教我學劍?”
“人活著想不了身後的事,想那些東西是沒有意義的存在。”秋溪兒低頭看著手中秋水,輕聲說著,“想萬年春秋,不如想今日該如何。”
南島沉默著坐在迴廊簷下。
“且爭朝夕的事,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否則也不會做出那樣愚蠢的事來。”
秋溪兒說得很平靜,似乎那晚夜月之下,只是一件尋常的小事一般。
南島轉過頭去,很是羞愧的模樣。
“是死是活,過了今日再說。”秋溪兒提著劍走入廊中,在落了許多白花的廊椅上坐下,低頭翻開了書。“下午來練劍。”
“好的,先生。”
南島站了起來,拖著掃帚離開了靜思湖。
秋溪兒抬起頭來,沉默地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重新低下頭來,看了許久的書。
才發現書拿反了。
南島從文華院燒完了熱水回來,在門口站了一會,猶豫著是去藏書館,還是去青牛院聽先生們講道。
然後便看見梅先生牽著一個小男孩從巷子外走了進來。
“梅先生你回來了?”南島有些驚喜,要說在懸薜院裡,誰給他的觀感最舒適,無疑便是李太梅。
梅先生看著南島笑了笑,低頭看著那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說道:“這個是你南島哥。”
小男孩囁嚅著叫一聲‘南島哥哥’。
南島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看著梅先生說道:“梅先生你兒子?”
梅先生點了點頭,又看著小男孩說道:“你先和南島哥在這裡玩會,我去找你謝叔有些事。”
小男孩很是乖巧地點點頭,然後走到了南島身邊,低頭玩著手指。
南島於是放棄了先前的那些想法,拉著小男孩的手,看著向院裡走去的梅先生,說道:“你啥時候回來,我等會還要去聽講道。”
梅先生轉回頭,看著南島說道:“那你便把他也帶過去吧。”
“這樣可以嗎?”
“你都被拒收了,都照樣在裡面晃悠,別說別人了。”
梅先生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南島摸摸頭,想著也確實是。
然後看著一旁的小男孩笑著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蝶。”
好傢伙,怎麼還罵人呢。
小男孩大概知道這個名字有點怪,想了想,又解釋道:“是蝴蝶的蝶。”
南島笑呵呵地說道:“我知道。”
二人便蹲在懸薜院大門隨意地扯著淡。
“南島哥你為什麼一直打著傘啊。”
李蝶看著蹲在一旁的南島手裡那把傘,十分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