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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都在樂呵呵地笑，於知樂斂眼，抿了口葡萄酒。
於母沒坐兩分鐘，又回了廚房，於知樂也一如往年跟過去，看看有無需要幫忙的地方。
端了兩回盤子後，於母讓女兒回席，自己留在廚房炒熱菜。
於知樂也聽了，坐到自己位置上。
快六點了，於知安緊盯著手機，等扣扣上面的天降紅包。
此刻，於知樂兜裡的手機也震了，她拿出來一看，是景勝發來的微信。
色香俱佳的年夜飯照片，應該在他真正的家裡，很長一張紅木桌子，周邊是富麗堂皇的歐式家裝風格。
&ldo;你吃了嗎？&rdo;他問。
於知樂回了兩個字：&ldo;在吃。&rdo;
景勝又回：&ldo;明年和我一起吃，就坐我旁邊。&rdo;
緊跟上一個捧大臉期待的表情包。
於知樂：……
剛要回一串省略表達無語之意，爸爸已經叫了她名字：&ldo;知樂。&rdo;
他臉上在頃刻間冒出譴責和不耐煩：&ldo;吃個飯老拿手機出來幹嘛？知安年紀小看看手機就罷了，你都這麼大了，老掏個手機不知道幹什麼，再說知安有物件，和物件手機聊聊天能理解，你談朋友了？老抓個手機，尊不尊重我們啊？&rdo;
指端一停，於知樂不再敲字，直接退出微信，面色不改地把手機重新放了回去。
倒是於知樂變得尷尬和不安起來，他轉轉眼珠子，看姐姐，又偷瞄了父親兩眼，欲言又止。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僵。
等到於母上端著熱氣騰騰的燉羊肉上桌，才緩和稍許。
對幾分鐘前的微小衝突，她並不知情，但於知安卻等這一刻等上了許久。敬了父母兩杯，一一幹下去，於知安坐回去，支支吾吾道：&ldo;爸，媽，我想跟你們坦白一件事。&rdo;
還未說到正題和重點，他自己的臉先紅了個透。
&ldo;什麼事？&rdo;於父擱了筷子。
&ldo;其實……&rdo;但有良知，一個謊言纏得人太久，只會帶來日漸摧心剖肝的痛苦。於知安實在不想再這麼下去了，趁著除夕大家情緒還不錯，他只想把什麼都抖乾淨了。沒有過多的猶豫和掙扎，他說：&ldo;我沒……&rdo;
&ldo;於知安。&rdo;於知樂平聲靜氣地喊出他全名，像是在提醒他，制止他。
&ldo;說。&rdo;身為人父，於爸爸敏銳地嗅到了這當中的不對頭。
少年緊閉上眼，一鼓作氣、劈頭蓋臉砸出了真相：
&ldo;我沒女朋友！全是騙你們的！為了騙你們錢用！我對不起爸媽！&rdo;
話音剛落，啞然無聲。
於知樂輕嘆一息，扶額，也把手裡筷子丟下了。
於母詫異到微微張唇，眼底有光波動。
於父沉默少頃，問：&ldo;什麼意思，就是說你沒談女朋友，騙你媽說談了女友，是為了多要錢？&rdo;
於知安不敢正視父親，點了兩下頭。
於父輕笑：&ldo;那你多要的錢呢，花哪了？是花自己身上的嗎？&rdo;
於知安囁嚅著解釋原委：&ldo;嗯，因為室友都很有錢……我怕被看不起……&rdo;
&ldo;花自己身上的就行啊，&rdo;於父回頭，理所當然地看自己的妻子和長女：&ldo;又沒亂花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