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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忙收好水囊藥囊,隨意掩飾了幾下腳印,拖著發軟的身軀躍上最近的樹枝,悄無聲息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不是出於正義,只是此地已經進入遙月門的地界,常人按理來說是進不來的。
當然,也不排除山中採藥,跌落山谷命大沒死才躺在這兒喊救命。
「……」
還沒走到,傅廿先嗅到血腥的氣息。
他加快腳步,最終停在呼吸附近的樹叢上,借著樹影的遮掩向下窺探。
——樹根邊倒有一個書生氣的少年倒在血泊裡,臉頰瘦削,大口呼吸的時候,兩顆虎牙十分顯眼。
腹部有劍傷,脖頸上有很多道刀痕。衣服有野獸撕咬過的痕跡,顯然,活著爬到這兒已是命大。
傅廿眯起眼睛,心說這個人有點眼熟。
「救……」少年還躺在泥濘裡,小幅度蠕動著。
看了半晌,傅廿終於想起來了。
這不是,他剛剛重生的時候,從北疆和他一道上京的小書生嗎?
反應過來是故人,傅廿趕忙躍下樹枝,迅速跑到對方面前,小聲確認道,「裴公子?」
躺在地上的少年聞此,艱難的扭頭,眼神中有些迷茫。
「是我……」傅廿想了一下,他當時留給對方的假名,「蒼耳。我同你一道上過京——」
裴晝愣了半晌,才認出眼前的人,沒等他說完,急切的打斷,「快跑……」
傅廿沒接話,也不管地上泥濘,直接把裴晝扛了起來,朝著附近的山壁跑去,尋找乾燥的巖洞。
一路上,傅廿一直聽著對方唸叨著「救命」「快跑」時不時還會特別驚恐的抽搐,很明顯精神狀態不穩定。
好不容易找到巖洞,他把裴晝放在地上,找了些乾燥的木柴點上篝火,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
山中潮濕,即便有篝火,巖洞裡的光線還是昏暗。別說烤乾衣服,連火光噼裡啪啦的聲音都要被鬼哭般的疾風掩蓋過去。
他自己的燒原本就沒退,現在又多了一個傷員。
如若是陌生人,傅廿肯定見死不救。但裴晝對他……有恩。
他剛重生的時候,沒用看怪人的眼光打量他,給過他勉強可以用的義肢,把身無分文的他帶上京城。於情於理,傅廿做不到見死不救。
歇了好久,傅廿才有力氣爬起來,把水囊和乾糧遞了過去,「你怎麼在這兒?」
問完,傅廿見裴晝沒接東西,目光空洞。
傅廿急了,趕忙爬起來,探了探裴晝的鼻息。
還活著。
體溫和他差不多,應該也在發燒。
他給裴晝灌了水,想了想,還是取出藥囊,分出來一口不久前在鎮子上配的藥,強行給裴晝塞了下去。出述州行宮的時候,楚朝頤給過他一小盒傷藥,藥效比他隨身攜帶的尋常傷藥要好。想了想,傅廿還是拿出那個畫著龍紋的瓷盒,把裡面上好的膏藥抹在裴晝身上最深的刀傷。
做完這些事情,傅廿早沒了力氣,就地趴在地上,喘息的力氣都沒有。
他記得,當初上京,裴晝說過,他是傅楨認得義弟之一,有傅楨資助讀書。
想到這兒,傅廿又攢了攢力氣,緩了一刻鐘,才爬起來檢視裴晝身上的傷痕,試圖從傷口判斷到底是出自誰手。
撥開碎布,傅廿打量了一下觸目驚心的傷口,眉目緊蹙。
看刀傷,完全不像是師兄慣用的劍法。
有些像遙月門的傳統手法,但又辨認不出來是誰的,傅廿想了想,他認識的所有同門,包括他自己,都做不到出刀如此精準利落。
「蒼,蒼耳……」感覺到疼痛,又或者是藥物起了作用,裴晝耷拉著的腦袋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