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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叮囑，紅著眼眶目送著他倆被領進軍營裡。時榆差了一步，跟在白辭易身後，出神地盯著他沾上雪的尾巴。
這種強烈的空濛重新將他席捲。他迎風走著，眼睛被吹的生疼也不知道閉上。
白辭易。他張口喊人，但沒能發出聲，空被灌了一嘴冷風。狐狸尾巴尖兒隨著走路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白辭易走在前面沒回頭。
懂事以後時榆常覺虧欠，對白家，對白辭易。夢裡的血黏住了他的腳步，卻沒黏住白辭易的。但為了拽著他，白辭易被迫和他一併陷入這個泥濘的沼澤。
他撒了謊。夢裡白辭易沒有走。是他害怕，他怕白辭易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再也追不上。
就這麼怔愣著不知走了多遠。到了一處岔路口時，路口一看上去已等候多時計程車兵走到了時榆身邊。時榆沒在意，依舊跟在白辭易尾巴後面。但一步還沒邁出去，他的肩膀上就搭上了一隻手。
“跟著我走。”高大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摁著他。時榆感受著肩膀上的大力，下意識去看白辭易。白辭易還在跟著邊上人走，背朝著他，像是沒發現身後的人已經停下了。
“白辭易！”時榆嗆咳了一聲，死盯著白辭易的背影用乾澀的嗓子喊人。白辭易驚醒一般地回頭，看見時榆人在幾步開外，還被人摁著，立馬要折返過來。但同樣的，他也是還沒行動就被身邊計程車兵摁住了。
白辭易和時榆心底的絕望在這一瞬間直衝天靈蓋。時榆的可能還衝上了眼睛，讓他一下子看什麼都模糊了。
“你們幹什麼。”白辭易看著身旁計程車兵，聲音發緊，“幹什麼摁著我？”
其實多嘴問這一句。他不用猜也能知道這是雲夫人用來對付他們的第一步。
白辭易險些失笑出聲。什麼都通透了以後還不得不做戲，既騙別人也騙自己，還有什麼能比這可悲？
“這是我們接到的命令。”士兵聲音沒什麼起伏，傳進時榆耳朵裡就像是死刑宣判，“你們兩個體檢顯示身體素質和情況不一樣，基礎訓練得分開。”
狗屁的不一樣。白辭易在心裡痛罵出聲。
他和時榆待在一起待的都快成雙胞胎了，什麼基礎訓練分的這麼細，還得分開？
“可是我們一直是一起的。”時榆掰著自己肩膀上秤砣一樣的大手，“夫人沒說過我們要分開。”
“基礎訓練完了就會把你們放一起。有什麼捨不得。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兒，還鬧這出。”時榆旁邊計程車兵說話稍微帶點情緒。時榆拼命想往白辭易那邊去，眼眶裡的眼淚已經搖搖欲墜了。
他和白辭易都明白，就如同那些每次出門後不會再回來的親衛一樣，他們這次分開，往後大概就沒有能再見面的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