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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連國耀每次承諾得好好的,到最後卻完成不了。
那次,在氣頭上的連昀鶴率先結束通話了電話,但誰也沒想到,這個電話會是最後的永別。
帶著這種狀態,連昀鶴軍訓注意力不集中,總是被教官罰蛙跳操場。
然後在軍訓的最後一天被罰蛙跳的時候,連昀鶴把連國耀和他唯一的合照給弄丟了。
在連國耀去世的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裡,他沒有掉一滴眼淚。
連昀鶴謹遵著連國耀的教導,認為他作為家裡唯一一個男人,理應承擔照顧媽媽姐姐的責任。
所以在媽媽姐姐特別傷心難過的這段時間裡,年紀最小的連昀鶴卻是一滴眼淚也沒掉。
但在唯一的合照丟了之後,頓時手足無措。
連昀鶴記得那天下了一場暴雨,他沿著教室走廊一路找到操場。
他在操場上找了一圈,然後撐著傘的曲歆苒走了他跟前。
經歷過軍訓後的曲歆苒被曬成了小麥膚色。
她指尖紅潤,把合照遞到他眼前,輕聲說道。
「同學,你在找這個嗎?」
被淋成落湯雞的連昀鶴顫顫巍巍的接過合照,照片被曲歆苒儲存得很好,沒被淋濕也沒受到一點損傷。
原本連昀鶴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可接過照片後的他,卻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情緒,當著曲歆苒的面掉起眼淚來。
那會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無法自拔,現在想想,當時的曲歆苒應該挺懵逼挺尷尬的。
畢竟要是有個渾身濕透的男生站在自己面前掉眼淚,他可能會尷尬死。
主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安慰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連昀鶴笑了笑。
所以當時的曲歆苒站在他面前,沉默了好久最後說出一句——
「同學,你要聽個笑話開心一下嗎?」
沒記錯的話,連昀鶴記得當時自己根本沒空搭理她。
但曲歆苒卻自顧自地說著:
「一根火柴棍的頭很癢,於是它一直撓啊撓啊撓啊,這樣撓了很多次之後,你猜怎麼樣了?」
連昀鶴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他抬起頭,配合地問道。
「怎麼樣了?」
曲歆苒烏黑明亮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聲音溫溫柔柔的。
「然後它的腦袋著火了,最後把自己燒死了。」
「……」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當時的連昀鶴甚至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繼續哭。
「啊,我兒媳婦原來這麼不會安慰人的,居然給你講了個冷笑話。」
蔣青雲驚訝的聲音把連昀鶴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挑了挑眉,沒吭聲。
「你也挺奇怪的,居然受用了?那後來呢?」
「沒後來了。」連昀鶴聲音淡淡的,「分到一個班後,便如您所見,我暗戀到了現在。」
「那我知道了。」蔣青雲說,「你最近是在擔心,你已經錯過苒苒這麼多年,怕這場盛大的暗戀最後還是要以be結束吧?」
連昀鶴皺起眉,「什麼be?」
「bad endg啊!虧你還沒奔三,怎麼這都不知道。」
連昀鶴扯了扯唇,沒回話。
蔣青雲回正視線,她看著眼前的無字碑,彎唇笑了笑。
連國耀是緝毒警察,無法立碑。
所以這塊墓碑是她用遺物給立的,上面沒有連國耀的照片,也沒有名字。
可這麼多年來,卻成了蔣青雲思念丈夫的一個寄託。
「你知道我跟你爸是怎麼認識的嗎?」
聽到蔣青雲的話,連昀鶴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