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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自去休息。”趙桓熙道。
到了書房,他自己點亮燈燭,磨了墨,鋪開一張白紙,還未動筆,視線就模糊了。
他強忍了片刻,到底是忍不住,伏在桌上嗚嗚咽咽地哭了一場,好半晌才重新直起身來,用袖子擦乾淨眼淚,提筆蘸墨,寫下“和離書”個字。
最後一筆落下,眼淚又掉了下來,沾溼了紙張,只得換過重寫。
短短一百來字,他就這麼翻來覆去,寫寫停停,足寫了有大半個時辰,才終於寫完。
待紙上墨跡乾透,他將它小心疊起,裝入信封之中,藏在書架上的一冊書裡,而後又去了嘉祥居。
如他所料,殷夫人還沒安置。
“這麼晚過來,可是想通了?”嘉祥居正房次間,殷夫人坐在羅漢榻上,神情萎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趙桓熙在她面前跪了下來,道:“娘,遼東我是一定要去的。現在過來,是對您白天對我提出的問題做一個回答。如我此番能活著回來,自不必多說,若不能,您必會得到一個誥命,就像五叔戰死後,祖母得到誥命一樣。我下午去找洛宸表哥聊過了,他說他以後是打算留在京裡的,會替我照顧您。到時候您有誥命產業傍身,有表哥照拂,還有四個姐姐代我盡孝,哪怕沒有兒子,餘生也不會受苦的。”
殷夫人望著他,淚如雨落。
趙桓熙自己心裡也難受,流著眼淚道:“還有念安,娘,若是我不能回來,您放她離開。您說得對,她還這般年輕,不能為我守一輩子寡,那樣也太苦了。我已寫好和離書,若真有那一天,自會有人來接她。我曾說過要與她白頭偕老,若不能回來,那便是食言。娘,您趕她走時,記得予她一一店鋪,一間宅院,讓她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就當,是替孩兒還債了。”
殷夫人伸手捶打他,邊哭邊嘶啞著嗓子道:“你這麼說,不是要為孃的命嗎?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狠心的孩子?”
趙桓熙伏在她膝上,任打任罵,只哭著道:“娘,對不起,若此番我能回來,餘生定然好好孝順您。若不能,下輩子我做父母,您做孩子,換您向我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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