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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淡定得如同天王在手!
羅倫佐大概就是典型的後者。
明明已經定了三十天的賭約,教父大人卻並沒採取任何防範李笑白逃跑的措施。
修斯那時還知道用鏈子拴著他,或者打上奇怪的藍色藥;羅倫佐對他,卻完全是野生放養。
言論自由,行動自由,經常幾天都不跟他照面,連監視器和保鏢都沒特別增加。
究竟他是有絕對的自信對方逃不掉,還是根本就不在乎輸贏?
李笑白覺得很困惑。
困惑歸困惑,逃跑的手腳卻是一點不慢。
長期關小黑屋造成的肌肉萎縮一恢復,殺手先生就逃走了。
這次李笑白學聰明瞭,沒有直奔機場車站之類的逃亡者容易跑去的地方,而是先藏了起來。
躲藏的地方,就是準備偷畫時在巴勒莫郊區租的小屋子。
事實上這個屋子是羅德先租下的。
後來羅德死了,李笑白就住了進來。
然後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研究羅德留在工作室裡的各種資料和平面圖,一個人自虐般坐在黑暗的小閣樓裡,只點著一臺慘白的工作燈,沒日沒夜的組裝著羅德留下的小機械……
李笑白當初推門進來的時候,那些東西就隨意的散亂在桌子上,彷彿隨時等著被羅德拿起來繼續研究似的……
看著這個屋子,李笑白經常想,也許羅德那天只是幹累了出門買幾聽啤酒吧……記得當時屍體旁是有一隻掉在地上的便利店紙袋的,裡面露出來的啤酒是他常去買的牌子……
再次回到這裡,已經物是人非。
依舊空無一人,但閣樓的工作室裡一片整潔,只剩下李笑白的氣息。
羅德是個隨性的大盜,他的桌子總是亂糟糟的。
李笑白則剛好相反。
長期的殺手訓練讓他的收尾工作總是乾淨利索。
有字的紙片統統燒掉,穿過的衣物全部銷燬,哪怕是吃剩的食物殘渣也不留痕跡!
現在閣樓的桌子上乾乾淨淨,地板上一根頭髮都不剩,所有工具收在工具箱裡,上面連指紋也一點不留……
一直以來覺得這種做法絕對正確的李笑白,面對空蕩蕩的屋子,卻突然有點發冷。
這裡沒有痕跡,誰的痕跡都沒有。
就好像……
自己從沒存在過。
就好像,羅德也從沒存在過一樣……
李笑白無法忍受般站起來,筆直的走到房間西側,撬開地板,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包紮仔細的卷軸來。摸索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損壞之後緊緊抱住……
他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抱著那個卷軸在地板上坐了很久。
手腳並用的牢牢抱著,臉也貼上去,彷彿真的可以從中吸取溫暖一般……
直到黑夜過去太陽昇起的時候,獨自坐了一夜的殺手先生,才終於輕輕移動了一下。
李笑白在晨光中開啟卷軸的蓋子,慢慢把裡面的畫拿出來,鋪在地板上一點一點展開,淡淡的油彩味道便微不可聞的飄蕩在空空的閣樓裡……
這樣的味道讓他想起遠在西班牙的另一個閣樓。
那裡溫暖,舒適,陽光普照,飯菜飄香,還有一隻小羊,油彩的味道夜夜入夢。
那個坐在閣樓架子前揮舞畫筆的青年,有一雙愛笑的翡翠色眼睛……
李笑白低頭凝視著那幅畫良久,最後微微俯身吻了吻已經冷卻的筆觸……
我不喜歡畫,羅德。
那幅真品送你。
這幅你畫的贗品,就給我吧。
……
……
殺手先生在那個不引人注意的小屋裡藏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