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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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話,從月蘊溪口中出來,彷彿被賦予了另一層含義。
鹿呦的呼吸就像隨著已然飛遠的鳥,羽翼輕扇間,驟然浮起。
偏首看過去,正是華燈初上時,稀薄的昏黃光暈與鉛灰的夜色碰撞出明暗,月蘊溪就站在那道分割線裡。
眉眼被描摹得更加穠麗,尤顯神色薄淡空白。
像張透光的白紙,邊緣鋒利,割著被望者。
陶芯囁嚅了下:“不……”
不什麼呢?不是?還是不可以?
卻是沒了下文。
天氣悶熱溼潮,一絲風都沒有。
周遭蟬鳴鳥啁蛙叫,此起彼伏。
一聲聲將此刻的靜默拉扯成黏濡的網,浮在人身上,很不舒服。
鹿呦再度想走,邁了不到兩步就被陶芯上前一把扣住了手腕。
她掙了一下,陶芯卻是攥得更緊。
月蘊溪的視線垂落過去,找不到合適的身份和立場去制止,終究只是嘆聲道:“不是說後天就要進組錄節目了麼?怎麼又跑回來了。”
“回來找喲喲。”陶芯看向鹿呦。
不知是光線太晦暗,還是真的沒有情緒,她臉上的神情淡漠得好像清晨快散的薄霧。
只有對陌生人,鹿呦才會是這樣的姿態。
陶芯沉聲:“我們談談。”
手腕處的力量隨話語加深,顯然是不談不放人。
接送陶芯的車還沒走,司機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無意按到了喇叭。
突兀、尖銳的一聲。
鹿呦不想被人觀摩看戲,便應道:“行,去你的練琴房談。”
她低眸看了眼手腕,又往外抽了一下:“鬆手,很疼。”
聞言,月蘊溪蹙了蹙眉。
陶芯鬆開了手,輕聲說:“對不起。”
鹿呦揉了揉手腕,沒回應她。
穿過庭院,進屋關門時,鹿呦回身看了眼,月蘊溪沒有跟上來,但也沒離開。
與月韶打了聲招呼,兩人一前一後上樓。
陶家有兩間練琴房,一間在閣樓,冬冷夏熱,不隔音,給了月蘊溪。陶芯那間在二樓,做了隔音牆。
練琴房不大,佈置簡潔,有扇一人寬的窗,窗簾是雪尼爾材質的抹茶綠,厚重遮光,將空間的密閉感拉到極致。
不是第一次來,鹿呦熟門熟路地走到窗前,一把將窗簾拉開。
從窗玻璃往下看。
月蘊溪還在樓下,以一種似是疲乏又似慵懶的姿態半倚著車門。
她手裡拿著東西,看不太清,都是細細長長的。
不過很快,鹿呦便知道那是什麼了。
是煙和打火機。
細長的煙被她低頭咬在嘴裡,細長的打火機上躍出一朵火焰,橙黃的光暈染在眉眼,又滅在駁黃的夜色裡。
只餘一點猩紅,在唇的位置。
沒想到月蘊
溪也是會抽菸的。
似是有所察覺,月蘊溪驀地抬頭朝這看了過來。
很奇怪,明明覆了層煙霧,卻還是能感覺到,月蘊溪的目光精準地抓住了她。
鹿呦一驚,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被抓包了似的,倏然側了身。
沒完全背過身去,也沒從窗前離開。
就以這樣的姿勢扶著窗框站著,餘光裡依稀還能見到那一點火星子。
嗓子眼有些發癢。
鹿呦嚥了下喉嚨,摸著包側掏出煙,想起陶芯不喜煙味,揭開煙盒的手頓住,撩起眼皮。
停在她面前的陶芯果然一臉詫異的神色,微訝地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很早,只是沒在你面前抽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