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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喊了聲,“回防,回營!”
可重甲騎兵卻順間撞擊在言浮軍隊伍尾端。
如一股潮頭激浪,橫向排開猛撲過來。
這支重甲騎兵前部,一名武官手擎長戟,高聲喊道:“石家河有一萬人死於非命,就會有一千陰兵誕生!所有人今夜只管衝殺,咱們的運氣遠遠比他們好,前頭是五千顆言浮人頭,誰今晚落了空,手上人頭少於五顆,便算浪費了將軍的御水符籙!你就得以命相抵,一條命不夠!你們在天風的妻兒老小,都要死!別把我的話不當回事,這也是將軍的意思。”
言浮眾將士臉色黯然,這支天風騎兵實則也惶恐不安。
一場滄河岸邊的屠殺迅速開展。
※
石峁城下,四壁斷崖下,漆黑一片。
守城將軍鄧懷義命部下高舉火把,照亮一片夜空,隱隱約約能望見遠處,天風軍撒出的敢死囚徒們,如潮水般湧來。
守城副將臨崖而立,大罵道:“天風自古是南瞻牢獄,囚徒眾多,如今都派上了戰場,李輕塵那狗東西,也毫不擔心這幫亡命徒陣前倒戈,真他孃的是心大啊。”
鄧懷義根本沒把這些犯人當回事,只是問道:“石家河那邊,打死了多少囚犯。”
副將望向南方,“得有三千?”
鄧懷義嗯了一聲,“天風境內囚徒雖然多,也不是多到沒完沒了,那邊死了三千,這底下,估計最多也只有三千了。”
來自天風的囚犯們,一個個身影瘦弱,既沒有兵刃在手,也不曾穿戴盔甲,頂多撿些木棒石塊,運氣好從死人手心奪把刀斧,可通常拿不到半刻鐘,這柄刀斧又會落在下一名囚徒手中。
鄧懷義看向這幫囚犯的時候,眼神冷漠,也沒說過多譏諷之辭,“我只是擔憂,底下這些是虛晃一槍,今夜石家河那邊要承受壓力了。”
可就在他說完這句話沒多久,一枚巨石就從頭頂掠過,轟然砸在石峁城中。
顯而易見,這幫囚徒推來了巨型投石機等攻城器械,就隱藏在遠處的夜幕中。
這個時候,出城迎敵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副將手握拳頭,“嶽牧大人剛好離開了。咱們若不出去,西邊幾處軍帳,也會按計劃增援石家河。”
鄧懷義格外冷靜道:“是這樣,讓咱們的投石機也別閒著了,依照石塊飛來的方向,把這些禮物,挨個還回去!弓箭手,給我瞄準底下的人渣。”
石峁城上方,頃刻間你來我往,巨石橫飛。
為求安全起見,身為主將的鄧懷義依舊躲進了挖好的地穴中,可他剛走進去沒多久,兩名部下便急匆匆找了過來。
“將軍,南邊果然開始了。”一名部下氣喘吁吁,“好像打的挺激烈,出動不少人,可是位置在西邊!很蹊蹺。”
鄧懷義聽後緊皺眉頭。
天風城想要繞到西邊偷襲,除非穿過石峁城與石家河鎮的中間地帶。
可那一大片平原上毫無遮擋,每日也都安排了巡邏營防。
若說從更北部繞個大圈,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北部轄境全是山地,各處險要隘口全都有重兵把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天風軍一旦接近,山脈頂部烽燧臺會立即示警,即使是漆黑不見五指的深夜,石峁城也能望見七處烽燧,這會兒倒是一處也不曾燃放。
聽見了壞訊息,鄧懷義心情並未過於糟糕,因為這段日子的壞訊息實在太多了。
所幸石峁城只有一條僅供兩馬同行的小道,其餘各處固若金湯毫無紕漏,這也是嶽牧範希文能在此城安然曬個太陽的重要原因。
然而在這時,傳令官又過來告知了一個更壞的訊息,“大人, 水井!水井突然乾涸了。”
鄧懷義瞬間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