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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準備去睡覺的時候,父親向克魯格先生說:&ldo;我希望你的兒子不會有大問題。&rdo;
克魯格先生微笑著回答:&ldo;尤都可能是吃多了,他強壯得像頭牛,明天就會好的。&rdo;
我聽到了這些話心裡平靜下來,便向每個人道了晚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沒有睏意,站在窗前觀賞夜景。溫暖寂靜的夜晚是那樣的誘人,我不假思索地離開臥室走到了花園,竟然不記得在哪裡拐的彎,就隨便走上了一條小路。我慢慢地走著,深深地吸著氣,盡情享受著這夜間獨步的情趣。這時候,尤都突然在我的腦海里出現,彷彿他那熱烈的唇正在吻著我。我禁不住自言自語:&ldo;可能明天或者後天我會見到他,我們又可以接吻了。&rdo;
萬籟俱寂,夜景如夢,現在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踩著石子的聲音。我緩緩信步而遊,彷彿這世界上的時間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我來到池塘,沒有停住腳步。當我發覺走進了樹林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了很遠。我不假思索地向前走著,在樹林深處打著轉轉,彷彿覺得有一種力量慫恿著我繼續向前。我聽到了樹枝簌簌作響,便停住了腳步。&ldo;這是什麼東西? &rdo;我心裡說。&ldo;可能是一隻小鳥,誰能這麼晚到這裡來? 除了我,大家都睡覺了。&rdo;我靜靜聽去,嚇了一跳。我看見灌木叢裡有一個人影,是一個女人。&ldo;這是誰? 她要到哪裡去? &rdo;我立即意識到,這是通向亭子的一條小道兒。三年前的那天早上我曾經在這裡崴傷了腳。他們的幽會可能是在夜裡,就像今天這樣的一個深夜。&ldo;哎呀! 他們幽會了多少次? 他們是誰? &rdo;
我一直尾隨著這個女人,生怕被她發現,便在她身後保持著一定距離。她身裹披肩,淡色的鬥帽遮掩著面龐。如果她穿著黑色衣服就不會被發現了。我知道這樣做並不好,但我還是尾隨著。
我一定要弄清楚她是誰,她幽會的是誰。她可能是康斯坦斯姨媽,也可能是不再和我們住在一起的維莉小姐,維莉小姐在我上寄宿學校時就離開了。我跟著這女人接近了亭子,這女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了亭子。
&ldo;怎麼辦? &rdo;我問自己。這亭子是封閉式的,門上有鎖。我沒有鑰匙,怎麼進得去? 這太令人喪氣了。但轉念一想,什麼事都沒發現就轉了回去,實在遺憾。我正等著向迴轉時聽到了一種來自我體內的聲音:&ldo;如果我是你我就走進去。&rdo;
我仗著膽兒走近亭子。
這女人的聲音很獨特。一時間我懷疑自己可能生了病,她可能是我想像中的虛構人物,也可能是我的幻覺。我雙手抱著頭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這時我彷彿聽到有人說:&ldo;別耽誤時間,跟我來! &rdo;
&ldo;上哪兒去? &rdo;我大聲問。
&ldo;你不是想知道誰在亭子裡嗎? &rdo;
我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思想透過那個陌生的神秘人物向自己說出的話。
&ldo;我沒有鑰匙,&rdo;我心裡說,&ldo;而且,也許我不該進去,這又不關我的事。&rdo;
&ldo;你不知道跟你有沒有關係,&rdo;那聲音在回答。
&ldo;我不進去,&rdo;我堅定地說。
&ldo;如果你知道是誰在和你談話,你就會改變主意,是誰讓你這個時候出來的?是我。&rdo;
&ldo;你是誰? &rdo;我生氣地說。
&ldo;我是命運之神,&rdo;有人在我的身後說話,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ldo;你要是想回去,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