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偷牛去了?一整天都是沒精打采的。”說話的是吳晨的同事老李,在單位做了十幾年的科長都沒長進,眼看著年紀也快要退休了,倒也無慾無求,不爭不鬧,跟誰關係都處得不錯。現在見吳晨無精打采的,便開口調笑。
偷牛是老一輩人在鄉下講的笑話,現在的年輕人大都沒這種體會,不過在他們單位“偷牛”這個詞已經有了另外一種曖昧的含義。
在體制內,講葷段子已經成為一種基礎技能,無處不在,吳晨雖然不喜歡講,但也不排斥別人講,畢竟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就得適應什麼樣的氛圍,所謂隨遇而安吧。
“呵呵,睡得有點晚。”吳晨對於老李他還是挺敬重的,老哥這是悶出境界來了,為人豁達隨意,吳晨其實挺樂意跟這樣的人成為同事的,有沒有益處先且不說,總之對人無害,也容易相處。
吳晨一米七五的個子,長相普通,屬於扔到人堆裡就被淹沒的那種,好在讀書時候經常打打籃球、偶爾客串下足球隊的替補什麼的,身體倒還結實。想當年,剛上大學那會,為人也是樂觀活潑的,書生意氣、指點江山,同學間縱使有些不快,也是幾杯啤酒下肚,一起聊天臭屁,睡一覺就沒事了。
工作之後,他這個性格卻是吃了不少悶虧,他倒無心與誰做對,只是有時候難免會犯一些“年輕人的錯”,好心未必就做了好事,如有一次,某個專案單位來找負責專案審批的領導,吳晨本著熱情待客的心理,很是客氣,又是帶人到會議室請座,又是倒茶的,弄得對方很是服帖,大為誇獎,這態度,槓槓的!但他卻不知道領導心裡並不待見這些人,有意要晾涼對方,被吳晨這麼一搞就很被動了,為此,吳晨在一段日子裡小鞋子可沒少穿,後來還是李哥給他點出了迷津。
這些年下來,類似這種事情多了之後,吳晨就越的沉默寡言了,開始奉行“萬言萬當,莫如一默。”的信條,逐漸成了一個只拉磨,不放屁的騸驢。
不過他畢竟還是年輕人,內心深處偶爾也會騷動著,憋得狠了,也曾在月滿西樓時分,獨上陽臺,對著路燈長嘯一聲“其實,哥也是個悶騷男啊!”這般蠢事。
“年輕人還是要愛惜自己身體,別總熬夜。”老李笑咪咪的說道,拿了自己的茶壺轉身走出茶水間。
他們這個處室處長連調研員、副處連副調總共六個領導,卻只有三個兵,典型的頭大腳細,倒三角架構,而這種配置在他們單位並不少見。
三個兵之,老李基本不怎麼幹活,三十多年的青春,成功的從“熬”步入“混”的階段。真正作為經辦人幹活的就只有吳晨跟徐志飛了,恰巧三人都是老鄉,酷愛喝功夫茶,講究慢煮細衝,只是都是小公務員,不好弄一套茶具擺著,平時各有各的茶壺茶杯。
對於老李這種語帶調侃的關愛,吳晨已經習慣了,也沒有接嘴閒聊,只笑著應了一聲,從飲水機裡接了些水到水壺裡煮了起來,擺弄起自己的茶壺和茶杯。
因為喜歡喝茶,順帶也就喜歡起茶具來,茶壺自然是以紫砂為好,只是這些年紫砂壺炒得太貴,別說大師,就是一般的工藝師的作品,吳晨也買不起。
地攤或者小店裡的所謂紫砂壺,便宜倒是便宜,卻基本都是造假出來的。造假就造假,哪怕用普通泥料也好,卻偏偏為了仿紫砂,加入許多的化工原料,重金屬嚴重超標,用這樣的壺,就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喝毒藥了,吳晨哪裡敢用。
吳晨現在用的是一把金絲紅泥如意光扁壺,造型古樸簡潔,只在底部跟柄根有兩個款識,卻並非名款堂號,而是火型圖案,實在叫人莫名其妙。
這是兩年前吳晨回老家過年的時候,在小縣城一個賣壺的老人那裡淘來的,當時這把光貨放在一堆花貨之,並不顯眼,吳晨也沒覺得有多特別,卻不知道為什麼,一見之下就喜歡,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