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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他歸還這支筆時鄭重向朱牧良道:&ldo;朱兄此番救急,韓某銘記於心,就以此筆為信物,他日若朱兄有事需韓某幫忙,韓某定不惜餘力,竭盡所能。&rdo;朱牧良卻只當做了件小事,一笑置之。
硬毫之諾,就此許下。
殿試後,不出意外的,他二人都進入官場,只是因家族關係,韓肅做了東宮輔臣,朱牧良則進了當時兆王一黨勢下的吏部。
宦海之中,擇主不同,以後的路定然漸行漸遠,儘管如此,韓肅一直在心內看重朱牧良,一直沒忘卻硬毫之諾。那年兆王徇私貪汙案發,韓肅作為東宮黨人,自然是幕後推手之一,誰料想兆王找了一名死士頂罪,卻正是朱牧良。韓肅心知朱牧良只是替兆王頂罪的,一再勸他供出幕後的兆王,但無奈他卻忠心之至,死死咬定硬將罪名攬在自己身上。
韓肅本著救他之心正急切想辦法時,卻傳來他在獄中自裁的訊息。而後是他的妻子也一同殉情離世,一時間家破人亡,甚至連他的幼子也不知去向。
一晃眼就近二十年,如今想來,恍如隔世。
他拿起這支硬毫,問道:&ldo;看你如今的形態,應該是自有一番作為,老夫也能放一放心了。你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我相助?&rdo;
朱子琰鄭重道:&ldo;確有一事向大人相求。&rdo;
韓肅道:&ldo;且說來。&rdo;
朱子琰依舊保持鄭重姿態:&ldo;在下想向大人求一門親事。&rdo;
韓肅怔住,緊斂眉頭,半晌,緩緩開口道:&ldo;你與我的次女年紀般配,我與你父親又有過承諾,本來不該推辭……可你來晚了些。&rdo;
朱子琰猛然抬頭。
韓肅嘆息道:&ldo;今日早朝時,皇上已將我的次女雲琪賜婚於齊王世子周恆,怕是沒多會兒聖旨就要到了。&rdo;
雲琪正在房中看一本醫書,這書還是上月在山莊時向朱子琰借的,儘管醫書一向枯燥乏味,令常人難讀下去,這本卻是個例外,裡頭多記著些奇特病症及傳奇藥方,讀起來挺有意思,她閒暇時便時常拿來看看,打發下時間。忽就聽見外頭人聲喧譁起來,正欲著桂兒去看,母親身邊的一位嬤嬤喜滋滋的進了門來,給雲琪施禮後便開口:&ldo;老身給小姐道喜了。&rdo;
雲琪摸不著頭腦,桂兒在一旁急忙問道:&ldo;嬤嬤,這平白無故的,你給小姐道的什麼喜啊?&rdo;
嬤嬤繼續喜滋滋的道:&ldo;剛才宮裡來了道聖旨,皇上親自給咱們二小姐賜婚了,這姑爺正是那位鼎鼎大名一表人才的齊王世子,那可是京城裡多少姑娘的夢中良人,咱們二小姐真是好福氣呢!眼看就要成世子妃了,將來還會是王妃,這麼天大的喜事,我還不趕緊來給小姐道喜?這不,老爺夫人正在前院等著小姐呢,就請小姐過去一趟吧!&rdo;
桂兒皺著眉頭剛把嬤嬤話裡的意思理順,就看見方才一直握在小姐手中的書突然墜地,小姐她猛然站起,彷彿聲音還有些顫抖的問嬤嬤道:&ldo;你,你說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rdo;
嬤嬤一臉嗔怪:&ldo;這等大事,我怎敢編來誑小姐。&rdo;
雲琪緊皺眉頭茫然道:&ldo;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rdo;
皇宮裡前來宣旨的公公前腳剛出韓府,齊王府浩浩蕩蕩來下聘禮的車隊就到了。整整八架馬車的聘禮,幾乎要堆滿韓府的前院。
前來下禮的王府管家樂呵呵的恭敬道:&ldo;世子原本要親自前來,但因公務繁忙,便差了老奴,世子說改日一定親自前來府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