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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華自問不是個聰明人,但是卻一直活得很清醒,她一直都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以前在佛寺中,小緣她們總抱怨自己不知道謀劃未來,一天只知道到處找好吃的。因為那個時候她清楚,有些東西強求不來,追求自己無能為力的東西,只是徒增煩擾。後來遇到了拓跋逸,她便清楚他會是自己此生的執著,所以她為他跳舞,她總是喜歡纏著他,想要永生永世留在他身邊。到了現在,他身處險地,隨時有生命之虞,她想要做的事情便是儘可能的讓他平安。可是清醒時一回事,能做好又是另一回事。她沒有謀劃未來,卻兜兜轉轉走了一條最艱難的路。她想要一舞留住他,卻不想落得兩地分離。她想要護他平安,會不會只能讓他更加危險呢?
雪越下越大,堆砌在了她的身上,她的髮間。她垂著頭,想將自己凍成一尊雕像,若是真能如此,可否供在佛前,保佑他永生平安呢?也不知哪裡來得氣力,她開始誦唸起了佛經,跪的筆直,雙手合十。
遠遠看去,她像是一個雪砌成的塑像一般,有著脆弱又讓人心碎的美。拓跋適記得先帝臨終前,曾經對他說,拓跋家的男人有個詛咒,每一代皆會出幾個情種,情不知所起,然而只會越陷越深,至死方休。那時候他便已經隱隱有預感,那個雪中初見,靈動可愛的女郎;那個傾城一舞,妖豔絕美的龍女;那個睡意迷濛,慣會裝傻的小狐狸或許會是自己此生的情劫。他只是一直說服自己,不過是因為拓跋逸的緣故,他只是單純又罪惡的覬覦著弟弟深愛的女子,存心讓拓跋逸悔恨交加。可是,那些午夜夢迴的牽念算什麼,那些時時刻刻的惦記又算什麼,她無端攪擾著自己的生活,讓一個君王愚蠢又易怒。
明明是戰事焦灼之時,可是他卻會分神去想她的一顰一笑。一邊籌謀著江山一統,一邊思量著紅袖添香。
今日若不是皇后硬派了高容華來嘉福殿侍寢,他竟然還不知有人敢那樣欺侮於她。那個蠢婦跪在地上哭訴了許多,他卻只聽到一句罰跪雪中。上次妙華不吃不喝跪在佛前,已經傷了膝蓋,這樣冷的天氣,她怕不是要落了病根?別人讓她跪便跪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如此聽話呢!
又氣又怒,還沒等常侍反應過來,只穿了一件室內便服的武成帝已經大步走入了漫天風雪之中。侍候他許久的中常侍陸明忙拿了大氅,撐了傘疾步去追。
冷風呼嘯的碧菱湖邊,妙華倔強的跪著,身後是幾個陪跪的宮婢和黃門。雪地中亮如白晝,他能清晰地看到她冰雪一般的面板,還有那姣秀精緻的側臉。她微微閉著雙目,以禮佛的姿勢跪著,虔誠又安靜。
這樣的她,是他很少見過的樣子。在他的面前,她大多是冷漠疏離的,一個眼神便能拒人於千里之外。然而這時的她,同樣不言不語,可是卻有著由內而外散發的溫和柔順。他想,在拓跋逸面前的她,大抵是溫柔可人的吧,只是他不奢望她的裝模作樣,無論她是何種樣子,都會牽繞著他的心。
他上前疾走了幾步,不顧一切地將她一把抱起,緊緊攬在自己的懷中。他常年習武,帶兵打仗,穿得再單薄也體溫尚可,抱著已凍得渾身冰涼的她,恨不能將身體的溫度都傳到她的身上。她的唇凍得青紫,然而其中卻明明白白地吐出了一個名字:“璧郎!”
心中的寒冷比風雪更甚,不過也只是一個剎那。她如今成了這般模樣,他又如何忍心怨怪於她。她受了委屈,就好像曾經在戰場上敵人戳入身體的那支戟一樣,讓他疼痛難忍。
他親自抱著她,向著嘉福殿的方向。乖覺的陸明立刻吩咐小黃門將太醫請到嘉福殿,自己撐著傘,一路小跑著跟在身後。這樣一來,明日怕是闔宮盡知了。不過他自幼跟在聖上身邊,知道聖上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他以往對誰都不鹹不淡,冷落著後宮所有的女子,包括皇后。可若是心裡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