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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裡,看見蘇淼笑著招呼:&ldo;小姑娘要吃什麼?進來看看。&rdo;
蘇淼往店裡張望了一下,有點不確定,這怎麼也不像是住人的地方,不會搞錯了吧?
可是44和48號之間的確沒有別的房子了。
&ldo;不好意思,請問阮娟在這裡嗎?&rdo;她遲疑地問道。
&ldo;你是小娟……?&rdo;男人看了看她的校服。
&ldo;叔叔,我是她同班同學,來給她送作業。&rdo;
&ldo;哦哦!太麻煩你了!快進來快進來!我是她爸爸,你在裡面坐會兒,我把這一鍋給客人燙好就來,不好意思啊!&rdo;
&ldo;不急,您慢慢的。&rdo;
蘇淼說著走進店裡,只見沿牆的冷櫃裡放著竹籤子串好的肉丸和蔬菜,逼仄的店堂裡只有兩張小方桌和幾把塑膠椅。
她在桌邊坐下,一轉頭就瞥見牆壁上厚厚的油垢,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
阮娟爸爸很快應付完客人走進來,蘇淼這才發現他走路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的。
&ldo;不好意思讓你等那麼長時間。&rdo;他邊說邊往牆上一推,蘇淼這才發現冷櫃旁的牆壁上有扇三夾板充的暗門,門裡是一道木樓梯。
&ldo;小娟!&rdo;阮娟爸爸朝上面喊了一聲,&ldo;你同學來看你了!我叫人家上來啦!&rdo;
&ldo;哎‐‐&rdo;阮娟細細的聲音傳過來,聽著有點發顫。
男人說完轉頭對蘇淼抱歉地笑:&ldo;你上去吧,裡面有點暗,樓梯不太好,爬上去小心點。&rdo;
蘇淼道了聲謝,彎腰低頭走進門裡,心驚膽戰地爬上年久失修、吱嘎作響的窄梯。
頂上是個小閣樓,低矮逼仄,人站在上面直不起腰來。
赤。裸。裸的貧窮扇在她臉上,像個響亮的耳光。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鴿子籠並不是比喻,而是名副其實的客觀描述。
就是這麼逼仄的空間還擺著兩張床,中間一根鐵絲上掛著條布簾子,拉著一半。
阮娟就躺在較窄的那張床上‐‐說是床,其實該稱為地鋪,她伸不直腿,只能蜷起身子側躺著。
&ldo;阮娟,你怎麼樣了?&rdo;蘇淼彎著腰,努力剋制著轉身逃跑的衝動‐‐要不是那樓梯太難爬,她說不定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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