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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千歲今天這公事也不知道找誰聊的，回來的時候已近子時。白芷連晚飯帶一頓宵夜都吃完了，正倚在床邊拿著一本閒書翻看，見他回來，眼皮都不抬道：“千歲，今天好忙啊。”
楚雲川眨眨眼睛，嗅到了一陣山雨欲來的味道：“你還沒睡。”
“我在等你。”
白芷長舒一口氣，先盯著楚雲川看了好一會，看得他直發毛。
堂堂景王殿下不是傻的，他隱隱猜出了一些端倪。
這位專門在等他的白掌櫃接下來卻僅僅指了一下書案：“我今天買了瓦子燜，想給你嚐嚐來著，回來了才想起，你在這待了兩個多月，肯定什麼好吃的都吃過了。”
書案上放了個銅盆，楚雲川揭開上面的木蓋子，看到裡面坐著一圈冒熱氣的水，中間一個小銅盆裡放著滿滿一盆燜下水。
在青縣的時候，有時白芷起得晚趕不及吃早飯，楚雲川就會像這樣留出一份，用熱水溫著，這樣白芷一醒來就能吃到溫熱的飯。
盆裡的下水正冒著勾人涎水的香氣，白芷大步走來，從旁邊的筆架上撈出她早就洗好的兩雙筷子：“來吧千歲。”
楚雲川接過筷子，忽然笑道：“我沒吃過瓦子燜。”
白芷猝不及防：“啊？”
“來到寧州之後，我聽說瓦子燜是燜下水，就……”楚雲川夾起一筷子遞到白芷唇邊，眉目彎彎道，“就一直留著沒吃，想著哪次跟你一起來寧州時再嚐嚐……剛好得償我願啊。”
白芷眼皮一抖。
從楚雲川進屋到現在，她故意虎著一張臉，是想先發制人，先唬住楚雲川，再問出實情的機率就會大些。
沒成想這位景王千歲先給自己來了一招傾吐衷腸。
這還讓她怎麼板得住臉？
遞到唇邊的下水被白芷一口咬住，她在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終是神情柔和下來。
兩人大快朵頤，一盆瓦子燜吃完後，白芷抹抹嘴，撐著臉看向收拾殘局的楚雲川，思索後決定開門見山：“昨天夜裡還發生什麼了，是不是跟你今天的公事有關？”
楚雲川神色如常：“順路抓到個把奸細，沒什麼大事，只是邊關總要謹慎些，所以在喬老將軍和鄭大人那裡費了些時間。”
白芷眼神一暗——楚雲川在說謊。
在青縣家裡時，楚雲川從不說謊，因而白芷更是能分辨出不自然。
他甚至都沒先懷疑一句為什麼白芷要問這個。
“楚雲川。”
“嗯？”
“我答應過你不少事。”白芷清清嗓子，“以此作為交換，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楚雲川稍側了下頭，表示洗耳恭聽。
白芷起身越過桌面，指尖從他額頭穿到髮間，雙眼灼亮，認真道：“告訴我昨天夜裡到底發生什麼了，如果你不說，那不許我提前世的事就不算數了，不光如此，以後每天睡前我都給你講前世的故事。”
此言一出，楚雲川那雙極好看的桃花眼霎時睜圓，嘴唇抖開兩下又合上，顯然是真的被威脅到了。
而後足足半晌，他深垂眼眸，一言不發。
白芷也不催他，手指在他頭上一抓一抓，權當給這位日理萬機的景王千歲按摩。直到胳膊舉得酸脹，打算換隻手的時候，楚雲川才有所動作——他猛然鉗住了白芷將要離去的手腕，抬起頭看向白芷。
眼中那悲苦摻著怨求的情緒白芷並不陌生，她曾經在侯府裡見過許多次。
楚雲川啞著嗓子道：“一會我就派人送你回汖州。”
“答非所問啊，千歲。”白芷眯起眼睛，“到底出什麼事了？”
楚雲川喉頭滾動，覺得嗓子一陣陣發緊。
天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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