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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深深地看了一眼六姑娘：“關鍵這幾家都給咱們家遞帖子了。” 太原李氏和她們往來密切，自然是肯定要去。琅琊王氏之前因為滎陽鄭氏的大公子和謝氏的二公子鬧的不怎麼好看，以謝氏來說，可去可不去。但有滎陽鄭氏在，又有那位受人敬重長公主在，不去琅琊王氏的宴會，又覺得謝氏斤斤計較。荊州楚氏和於氏，都是楚地銘文望族，又得今上看重。五太太又是荊州於氏，不去楚氏的宴會，會讓人覺得他們謝氏看不起楚氏。 老太太原本想著讓四姑娘去李氏，六姑娘去王氏，五太太去楚氏。方才連嬤嬤在老太太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老太太的臉色就變了。 去參加宴會的人選，遲遲未曾定下。 四姑娘道：“老太太把帖子全接了，想要全都顧及到，但好像又全都顧及不到。” 六姑娘道：“這事，端看老太太怎麼安排吧。” “老二媳婦兒，”老太太轉著手裡的佛珠，吩咐著：“這次要麻煩你了。” 二太太壓下心中的嫌惡，面上帶笑：“能為老太太分憂，是兒媳的福分。我這次去李大人家，儘量會把促成九姑娘和李大公子的婚事的。” 老太太很滿意地笑了笑：“還是你最貼心了。” 二太太抿嘴一笑。 說完了九姑娘的事情，老太太又說起了剛才說了一半還未說完的話：“我看，王氏就讓小九去吧。” 謝六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老太太還真是有意思。 讓謝九那個缺心眼的去參加王氏的宴會，到時，就算是王氏的人罵了謝氏的祖宗，小九也聽不出來。 也許，還能把旁人氣的半死。 九姑娘反倒是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眉飛色舞地和老太太道謝：“多謝祖母，多謝祖母！” 她現在也能獨自去參加宴會，與上陵城中的貴人相交了呢。 六姑娘輕笑，低頭喝了口茶。 四姑娘道：“她還以為是什麼好事呢。”王氏要是個好相處的，還能輪得到她？ 六姑娘道：“她喜歡就好。” 參加宴會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從老太太的福安堂出來之後，六姑娘就和四姑娘去了程氏。 程氏是在天水衚衕的最裡面，狹小逼仄。旁邊住著的是一群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貧苦百姓，乍一看到謝府這麼華麗的馬車，紛紛圍了上來： “這馬車可真好看。” “我要是能坐上這種馬車，就算下輩子不是人，我也認了。” “這馬車得值不少的銀子吧。” 他們伸出髒汙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馬車，眼中全是羨慕。 四姑娘眼中全是嫌棄和厭惡：“青禾，你別讓他們摸，弄髒了怎麼辦！” 青禾剛要出生，六姑娘就開口說了句話：“青禾，我記得馬車裡有很多的糕點和糖塊，你去分給大家吃吧。” 那些糕點和糖塊都是六姑娘平日裡給自己準備的零嘴。 “是，”青禾應了一聲，把六姑娘放在匣子裡的糕點和糖塊都分給了大家。 四姑娘挑眉，清冷的眸子裡滿是不悅：“六妹妹，你把那些金貴的東西給他們做什麼？他們想要吃什麼，自己去買就好了，吃你的算是怎麼回事？” 她是打心底裡看不起這些賤民的。 六姑娘抬眸，看著給眾人糕點和糖塊，大家笑盈盈地和青禾說道謝的話，她的眸色越來越溫柔：“四姐姐，他們也是人。也是靠著雙手，勤勞吃飯的。衣衫可以分三六九等，人為什麼要分呢？四姐姐，貧窮不是原罪。” 四姑娘道：“那我也不喜歡。” 六姑娘道：“你可以不喜歡，但不能吧貶低。莫得讓人聽見了，會覺得我們謝府的人，沒教養，平白沒了祖宗的臉面。” 四姑娘臉色發紅：“哪裡就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了？” 幾乎是她的話音才落，耳邊就傳來了漼時桉的聲音：“謝六姑娘，謝四姑娘。” 四姑娘的身子一僵，臉色瞬間變的慘白，臉上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朝著他福了福身子：“漼公子。” 他是不是聽到了剛才她說的話了？ 那是不是也認為她是個刁鑽刻薄，容不得人的女子了？ 怎麼辦，完了！ 她苦心經營的名聲，就要完了！ 四姑娘狠狠地剜了六姑娘一眼，眼中滿是埋怨。 六姑娘朝著漼時桉福了福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