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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妹妹死前,她是個懦弱膽小的老好人,但是再懦弱膽小的人,如果最重要最想保護的東西被人毀了,也可能變成食人的野獸。
提前三天,羅玉安去深色酒吧找了份工作。那邊並不招人手,羅玉安幾次懇求,又主動提起減少工資,老闆才答應了。那是個有些混亂的酒吧,不少年輕男女在那裡做臨時工,有兩個才十幾歲的模樣。羅玉安去的第一天,就一直在低著頭搬酒瓶子,打掃衛生。
有個年紀挺小的臨時工妹妹,穿得非常暴露,神情叛逆,看到她一副老實膽小的模樣,還特地跟她說過幾個注意事項,讓她不要往前面最熱鬧的地方去,不要去樓上哪幾個包廂,因為那邊的人都玩得比較野。
「看你這樣就知道你受不了,別跑過去把自己嚇壞了,到時候被那些客人拉進去做點什麼,都沒人聽得到。你這樣的,要是能做其他的事,就別來這種亂糟糟的地方工作了。」年輕小姑娘的關懷藏在濃濃的妝底下。
羅玉安又想起自己的妹妹了,心中一片酸軟,眼底帶著水光,和這個好心的小姑娘說了謝謝。
週六,去酒吧上班之前,羅玉安把自己買來的那盆紅山茶移植到了附近的小花壇裡。花又開了兩朵,開得很漂亮。摸摸柔軟清香的紅色花瓣,羅玉安給它澆了最後一次水。
晚上的深色酒吧非常熱鬧,喝得醉醺醺的大律師,一改往日衣冠楚楚,放肆地和身邊不認識的女孩們調笑,他坐在一個角落裡和人調情,完全沒注意到送酒過來的服務人員長什麼樣,在酒吧朦朧晦暗的光線下,他感覺到自己漂浮起來,那是酒精的副作用。好像喝多了,他想,但是完全沒在意。
今天的酒比以往更加醉人。
羅玉安脫下身上的馬甲,把醉醺醺的馬駿茂從後門帶到了酒吧後巷。她給馬駿茂送的酒加了些料,所以他現在神智不是很清醒,輕易就被她帶了出去。
馬駿茂聞到一股垃圾桶的臭味,一股噁心感襲來,哇一聲吐了,吐完,他稍稍清醒了一點,看見面前有一個女人。看不清楚臉,但她湊得很近,問他:「你還記得羅玉靜嗎?」
羅玉靜?誰?馬駿茂被酒精麻醉的腦子遲鈍了一會兒才想起那是誰。他和幾個朋友一起玩過的小女孩不少,這個羅玉靜並不特殊,就是挺脆弱,聽說是抑鬱自殺了。她還有個姐姐,發瘋了的女人,殺了他三個朋友,搞得他做了好幾天噩夢,還搬了家。
誰知道會這麼麻煩,早知道,當初就不招惹那個小女孩了,惹得一身臊。
「我之前問那三個人,問他們後不後悔,有沒有覺得對不起玉靜……他們,一個說給我錢了結了這事,一個說不知道玉靜是誰……你們對她做了那種事,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是人,是我最重要的妹妹,不是你們的玩具你知道嗎?你們真的該死!你們憑什麼啊?憑什麼啊?!」
刀子抵在脖子上不停顫動,看清了羅玉安模樣的馬駿茂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酒都嚇醒了幾分。他感到心臟一陣縮緊,都不知道這是已經死掉的人回來報仇,還是越獄的殺人犯,吞嚥了好幾下才辯解說:「等下,我……我也沒做什麼,她不是自殺的嗎,跟我有什麼關係,你都殺了三個人了,就算要償命也早就夠了……」
羅玉安突然笑了一下,眼淚滂沱,「是,你沒有殺人,你們沒有殺她——你們只是一起,合夥吃了她,你們吃人,你們才是真正吃人的惡鬼!」她厲聲說著,一刀捅進馬駿茂的肚子。
「你看到安姐了嗎?」打了唇釘的濃妝姑娘提著一瓶酒,隨口問自己的夥伴。
那人也喝得有點多,想了下才說:「剛才好像和一個男的從後門那邊出去了?」
「哈?不會是被喝醉酒的客人拉走了吧?草,都跟她說了小心了,怎麼還沒點防備心!」小姑娘罵罵咧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