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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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在東宮睡了整整三天,三天水米未進,狠狠把失去的覺都補了回來。
有時候她睡著睡著,聶照要試試她的鼻息還在不在。
這三天也發生了許多翻天覆地的大事。
譬如給先帝定了諡號為“靈()”,好祭鬼神曰靈,總不是個好諡號;第五扶昌登基,改元陽和,第五扶引雖然拒絕了皇位,但受封攝政王,總攬朝中政務;再譬如新帝以雷霆手腕撤換了朝中一批大臣,開始著手為前太子正名,為牽扯進奪嫡之爭的聶家、沈家、江家之流翻案,陸陸續續下獄了一大批人,惹得怨聲載道。
他又活不長,按理說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不該他來做,他只要安安生生的,過一年半載的死了,也能得個好諡號。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在發揮最後的餘熱,將殘暴之行盡數攬到自己身上,盡力給第五扶引鋪出一條莊康大道。
有他在前,後面無論第五扶引要做什麼,都會無比順利。
聶照對翻案之事其實一直沒什麼執念,當年有誰真的信了聶家勾結外敵謀?就連略知情形的百姓提起,也要道一聲他們是冤枉的,皇帝心虛,連寫史書之時都遮遮掩掩。
百姓知道他們蒙冤就足夠了。全家子都死光了,他再上趕著來跪皇帝的兒子、孫子,求個翻案正名,證明他們一家子是忠誠的奴才,聶照還沒那麼賤得慌。
他就是亂臣賊子,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
朝中也有人上摺子給第五扶昌,言明聶照在撫西謀反,雖最後翻然悔悟,協助勤王,但終究有過,要將他打入大牢流放關外。
第五扶引覺得他們都有病,腦子像塞了大糞,不愧是靈帝一手提拔出來的貨色,撫西大軍還在中都城外駐軍,現在他們都敢說流放聶照,要不要把他們這個皇帝和攝政王一起流放了?
最後這幾道摺子都到了聶照手中,第五扶引的意思是讓他看著自己辦,聶照躺在床上看著看著,舌尖抵著腮,自己先笑了。
十二歲被流放了一次,二十多還要求被流放,怎麼這輩子就流放的命了。
十幾年沒在京都,京中權貴來來往往換了一撥又一撥,現在這些好像不知道他當年的威名。
姜月睡了三天,抱著他的腰,迷迷糊糊終於睡醒了,一醒就見他笑得輕蔑,停擺三天的腦子一瞬間反應不過來,以為他中邪了。
三哥你別笑了,我害怕。?()?[()”
陌生的場景,熟悉的人,陌生的表情……
真滲人啊。
她剛醒,嗓子還有點沙啞,聶照把她睡得亂糟糟的頭髮用手順順,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怕什麼?餓不餓?”他問。
經他一提,姜月才覺得肚子空空的,點點頭:“你笑得好像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聶照又衝她露出了那副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的笑容,姜月抱著杯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讓他對著鏡子自己笑。
飯菜端過來,姜月才發
() 現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被重新包紮了,手腕上還多了一條紅繩,繩子上繫著兩顆小小的金桃子,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做的。
聶照把排骨上的肉剔下來給她放進碗裡,撐著臉看她吃飯,原本心臟被溫情塞得滿滿的,幾乎要溢位來,指尖無意間觸碰到臉上冰涼的面具,笑容一頓,微微斂眸,思緒瞬間變得雜亂。
姜月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的異常,依舊把頭埋在飯碗裡,聶照坐在那裡看著她,心臟一陣一陣酸澀的絞痛,下意識想碰碰面具,卻最終還是收了手,猛地起身,語氣不大自然:“你自己先吃,我出門一趟,有事。”
“哦,那你注意安全,晚上記得回來吃飯。”姜月以為他是有正事要忙,大方擺手。